哈洛克聽了都快瘋掉了,他兩手抱頭的狂喊道,“你……你和查倫斯基……!兩個糟老頭!你們曉得你們幹了什麼事嗎?”
“本來並不會這麼糟的,隻是後來臨時出了問題,無法控製了。每件事都失去了控製,才——”
“才個屁!你們從頭到尾就沒有控製過任何一件事!隻要查倫斯基一找到皮爾斯那個內奸,你就完蛋!我們全都會跟著完蛋!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嗎?!難道你以為遞一張條子給他,就可以解決了嗎?你就能阻止他了嗎?你是怎麼曉得麥錫被關在普爾島的?”
“是一個替他‘治療’的醫生偷偷告訴我的。因為他怕得要命——”
“那你就應該曉得他已經瘋了啊!那為什麼你還讓這件事繼續發生下去呢?!”
“我阻止不了他!因為他跟麥錫一樣瘋狂!他警告我,假如我把這件事說出去——隻要他打兩個電話或不再繼續每天打那兩個電話報平安——那兩份秘密協定馬上就會送往莫斯科和北京!”老家夥突然大吼起來。“你看看我!看看我這副慘相!我已經被迫得把自己關起來有一年多了!我還能怎麼辦?!”
“天……我也不知道。我隻希望……我不知道。他媽的!”哈洛克轉口對珍娜說。“快走吧!”他喊。“我們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開呢!”
“南側呼叫北側,請發話。”
“北側。什麼事?”
“快點打電話給‘老板’。有行動了。我們的目標,已經由那棟屋子衝出來了,跟保鏢講過話,他們全部都在往車子跑……已經以高速駛離那棟屋子的範圍了。”
“不要追丟掉。”
“不會的。剛才我們已經在保鏢的那輛車子下麵,吸了個發報器。二十裏之內都追得到。已經逮到訊號了。”
第三十九章
夜空被很奇怪的分割著——明亮皎潔的月色,留在後方,一片漆黑的天幕,擋在前方。
兩輛轎車飛馳在鄉間的公路上,坐於後方尾隨的那輛林肯轎車中的保鏢,一路急追前方的那輛“別克”,卻並不了解他們到底要保護什麼;而哈洛克與珍娜,卻太清楚了;不但清楚,而且還恐懼萬分。
“現在再也沒有什麼規定可言了,”哈洛克說,“那本規範還沒有寫成呢。”
“所以他目前的動向也很難講;他可以隨時改變,你所能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他當初被莫斯科送過來,隻為了一個意圖,而後來卻自做主張了。”
“還是說,他受不了這種折磨?亞曆山大說,查倫斯基——卡爾雅欽——曾告訴他和麥錫,他自感老邁疲倦,無法承受這種壓力。或者他也可能就此罷手,隱退到他的避難所去了。”
“但他卻不甘寂寞,竟然又去找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壓力,來折磨試爍自己,”珍娜說。“以他這種高齡——他大概有七十多了吧——這種壓力未免太過度了一點。”
“我猜他大概有七十多歲了。”
“想想看。撤手西歸的日子雖然不一定很長,不過,卻已經可以望得見了。而等你到了這種年紀時,卻突然認為這個世界,非常需要某種像他弄出來的勾當,好好教訓一下全世界。你打算怎麼辦呢?”
哈洛克轉頭望她,“我就怕想到這點。你怎麼突然又變得有點婦人之仁了?我到底該怎樣去逼他?”
“什麼?”
“我不太清楚,我不知道。反正沒有任何規則可言了。”
哈洛克拿過無線電麥克風。“護航,你在後麵嗎?”
“大約在你後方四百碼,‘無菌五號’。”
“你再開慢一點,落到後方大約一裏半左右。我們快要駛到人煙比較多的地方了,你那輛林肯牌大轎車太惹人注目了,一看就曉得是政府機關用的公務車。我不想讓別人看出你我之間有所關連,或者讓人注意到。假如令我要去找的這個人起了一絲一毫的疑心的話,那麼,後果可不是我敢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