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3 / 3)

不知何故,我突然想起父親。可能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和她說話時想起父親的緣故吧。

以前,我總是想等我設計的手表得到認同之後,到父親的墳前告訴他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否則難以平息我對父親的怨氣。因為他一直反對我的選擇,一直都認為我是家族的恥辱。

現在,雖然隻是一點點,但我的成就已經得到人們的認同,即使對父母說起我的成績也不再是丟臉的事情。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沒有替自己爭回一口氣的欲望。

排在我前麵的內山登上了舞台,我也緊跟著他走了上去,她已經近在我的眼前了。

小時候父親送我的金黃色手表現在還躺在辦公室的大抽屜裏。我檢查過,不過是一隻不起眼的便宜貨,可是對於小時候的我,它和真正的黃金沒有什麼分別,重重的,酷酷的。

最近我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又試著把那隻早已停止運作的手表戴在手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隻手表已經既不大也不重了。

我意識到,在父親的墳前,我已經不能用一種單純的心情來叫囂自己的正確了。因為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喜歡手表,我不得不回答說:“因為父親送了我一隻手表。”

不知不覺的,內山已經在和她握手了,他緊張的樣子簡直讓人慘不忍睹。○思○兔○在○線○閱○讀○

走近看,她顯得特別的美。她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種隻有通過電影或電視才能看到的虛構生物,在她的周圍仿佛是另外一個空間。

內山戀戀不舍地放開手,從她麵前走了過去。隨著他走過去的步調,我也跟著向前進了一步。我背後的列隊也一次向前進了一步。

麵對麵地,我用右手和她握了手。

那天晚上隔著牆壁不知廬山真麵目的臉現在就近在眼前,小巧的可以完全捧在手中的臉上,一雙美麗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

我想這個時候如果不說些什麼來表明自己是影迷身份的話會很不自然,因為似乎每個人都把這樣的話掛在嘴邊。

這時候,她洋溢著微笑的表情突然變了。

微笑消失,像一隻睡醒的貓起床的時候那樣睜大了眼睛,她垂著眼簾緊盯著我的手,在右手和我握手的同時,她伸出左手放到我的右手腕上。

猛地,她的手握緊了。

我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二十秒左右,她默不做聲像在想什麼事情想得入了神。對了秩序井然,勻速前進的行列來說,停頓的時間太長了。以及握手會的主持人都看著她奇怪的樣子不知所措。

不一會兒,她放開我的手,停下來的列隊又開始前進了。

她放開我的手後,我朝下台的台階走去。回過頭來一看,她也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種得意的微笑。

周圍的人和在我前麵下台的內山,都用一種嚇呆了的表情在我和她身上來回地看著。

我慌忙地離開那裏。因為她的笑,作為一個藝人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影迷來說,實在是過於特別了。

失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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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太在結婚前是個音樂老師。她是個美人胚子,很受學生們歡迎。即使婚後,她不時還會收到以前教過的女學生寄來的賀年卡,或男學生寄來的情書。她總是把這些信件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臥室的書架上,每次整理房間,就會讀起那些信件,臉上不時泛起愉快的笑容。

她從小學鋼琴。從大學的音樂係畢業後,她的演奏聽起來已經和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