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吧!)
當然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任何關係。如果隻是因為天空被染上詭異的顏色就擔心那片天空底下的人,未免也太蠢了。就算那裏是九供山和緋還川的所在位置,就算那裏剛舉行過祛除魔物的儀式也……
等一下,我原本就認為附身魔物信仰本身都隻是無稽之談,卻還會想到那上頭去,這才奇怪吧!
“話雖如此,可那麼不吉利的顏色也實在是太恐怖了……”
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朝著九供山的方向說出這樣的台詞。心裏有股不詳的預感,我想是因為擔心紗霧的安危吧!可是為什麼會有這股不詳的預感,我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我下意識地想要往緋還川走去的時候,連忙逼自己停下腳步。我記得在依代被河水衝走之前,紗霧是不可以讓任何人看見的。是一直走回巫神堂之前都不可以被人看見嗎?總歸一句話,我現在不可以去找紗霧。我自己是無所謂,但她應該不希望我這麼做吧!不管我再怎麼強調魔物那些隻是迷信,但是以村子目前的現狀來說,去影響相信的人絕對不是好方法,尤其對象又是紗霧的話……
“是我想太多了,都是這片奇怪的天空害的。”
我刻意用開朗的語氣來說服自己,然後穿過大門,往新神屋的方向跑去。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用跑的,可能是潛意識裏采取的行動吧!肯定是為了要消除胸中那股揮之不去的不安。
從位於村子北側的半山腰的大神屋到蓋在東邊山壁上的分家有段不算短的距離,再加上即使是在盆地底部的平地,但村子裏的地形仍有上上下下的劇烈起伏,所以當我抵達新神屋的時候,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
“請問有人在嗎……” 棒槌學堂·出品
正當我準備打開玄關門的時候,突然趕緊收手,還把打招呼的話也吞了回去。
如果我從這裏進去,一定馬上就會被伯母發現,還是盡量不要引人注意地從後門或側門直接走到千代的房間比較好。村子裏家家戶戶都沒有鎖門的習慣,出入口總是大大方方地敞開著,所以要瞞著像是神櫛或是谺呀治這種大戶人家出出入入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
“歡迎歡迎,是漣三郎少爺嗎?”
屋子裏傳來伯母的聲音。看樣子,她似乎早就守在玄關旁邊等待我的到來。如果這時再把門關上、繞到其他入口,未免太不自然,沒辦法,我隻好乖乖地現身。
“哎呀~能夠讓本家的漣三郎少爺這麼著急地跑來這裏,我們家千代也實在是太幸福了。”
看見我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伯母發出了誇張的叫聲。
雖然我是她看不順眼的妹妹的兒子,但是伯母對我的態度卻是非常的周到。與其說是她本人的意思,還不如說是反映她女兒的心情,老實說,對我而言,伯母加千代等於是雙倍的壓力。
要一一跟她解釋為什麼我會用跑的來實在太麻煩,而且萬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又會沒完沒了,所以我沒好氣地直接問她:“千代的狀況還好嗎?”被我這麼一問,原本笑得意味深長的伯母整張臉都扭曲了。
“這個嘛……我本來也以為是老毛病又發作了……可是請我先生看了之後還是治不好。”
伯母一邊說,一邊把臉湊近過來。從她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這點看,她似乎不想讓明明已經很清楚千代得了強迫症的傭人知道這次的事情。
“的確,和以前比起來,最近這一年雖然還是有出現比較嚴重的症狀,但是基本上隻要靠我先生的祈禱就能治好了。雖然很想去拜托谺呀治家的叉霧巫女,但是看她最近一口氣老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