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騎自行車的人飛快騎開。海濱大道上汽車鱗次櫛比,自行車遠比堵塞在交通大流中的汽車要快。
“我們拿到病理分析報告了。他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行了解剖。全都證實了。女孩是被溺死的,但是她的肺部沒有海水,這說明她沒有機會升上海麵就死了。要是上下沉浮好幾次的話,肺部總會嗆進海水。因此,凶手想必是在水中突然襲擊她,把她朝下拖,直接淹死了。他們仔細檢查了屍體。沒有發現任何標記或者痕跡。所有能用的檢查設備都使上了。”
“那男的呢?”
“他是另一回事。”於勒臉色陰沉下來,“他被非常尖銳的利器刺中。傷口從上往下。刀刃穿透第5和第6根肋骨,直接刺進心髒。幾乎是立即死亡。殺手想必在外麵甲板上突然襲擊他,那裏地上有血跡。他是被突然襲擊的,約肯·威爾德個子不矮,雖然不是大高個,但在賽車手中算是高的了。他體格強健。我意思是他經常慢跑、練體操等等。因此,進攻者想必比他更強壯、有力。”
“屍體遭到過奸汙嗎?”
“沒有,”於勒搖頭道。“至少男方沒有。女屍剛剛進行過姓交。陰道裏有精Y,但可能是威爾德的。DNA測試證明有90%的可能。”
“那就排除了性動機。至少不是一般的性犯罪。”弗蘭克評論道,好像在一把大火燒毀房子後發現幸存一張桌布。
“就指紋和其他有機痕跡而言,他們發現了不少。這些都會送去做DNA測試,不過我擔心可能會沒多大幫助。”
他們穿過波裏厄,從海岸上奢侈的旅館前經過。停車場裏閃閃發亮的汽車靜靜停在樹蔭中,散發著皮革和石楠的味道。到處都是開滿鮮花的灌木叢,晴朗的陽光中一片花團錦簇。一幢別墅花園裏開滿紅色芙蓉,令弗蘭克眼前一暈。又是紅色。又是鮮血。
“這麼說我們什麼線索都沒有,”他的思緒飄回車裏。他撥弄一下空調出風口,讓冷風吹到臉上。
“什麼都沒有。”
“根據腳印做的身材估測呢?”
“沒有效果。他大約6英尺高,體重170磅左右。成千上萬的人都是這種身材。”
“換句話說,是運動型的。”
“是的,運動型。而且手很靈巧。”
弗蘭克腦海中湧起一連串問題。但是他的朋友沉浸在思緒中,弗蘭克不想打斷他。
“他對屍體幹的事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技巧高超,顯然有過經驗。也許他有醫學背景……”
“有一定道理。或許值得往這方麵試試。”弗蘭克不忍把朋友的希望完全打破,“但是這樣過於巧合,我的意思是,這是自圓其說。實際上,人體解剖和動物解剖非常近似。我們的朋友隻需要在兩隻兔子上練練,就足夠他在人體上實踐了。”
“兔子?哈,原來是個養兔愛好者……”
“尼古拉斯,他很聰明。一個瘋子,同時又像冰一樣冷靜。讓遊艇撞向其他船,自己安然從原路返回。能幹出這些事的人,想必頭腦清醒,做事有條不紊。他在嘲弄我們,也許還在笑話著我們……”
“你指的是音樂?”
“是的,他最後放的那段是《男歡女愛》的配樂。”
於勒想起他多年前看過勒盧赫的這部電影,那時他和妻子謝琳娜剛剛開始約會。他記得裏麵的愛情故事,當時覺得它對日後的生活是個好兆頭。弗蘭克繼續說著,他想到一個直到剛才才關注到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