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小鹿般的女子。

先天纖細,看起來很神經質,卻又有些夢幻、傻氣的感覺——雖然很失禮,但我真的這麼覺得——這樣一個小個子女子帶著半哭半笑的表情站在那裏。在我看來,她是對眾人的盛情感到為難。

山崎總編輯是個身高超過六尺的巨漢,而且動作很誇張,過度熱情,不熟悉的人多少都會感到困惑。像我雖然已經和他見過好幾回,卻總是苦於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過她與其說是在為該如何與山崎應對而苦惱,更像……

——看起來十分命薄嗎?╩思╩兔╩在╩線╩閱╩讀╩

有這種印象。不過那或許隻是因為她那雙有些悲傷地蹙起的眉毛與單眼皮的眼睛間隔太遠,可可能是因為她遠眺般的獨特視線所致。不過,那種麵相算不算的準。所以無論怎麼辯解,著都是很失禮的感想。我為自己感到羞恥,別開視線,悄聲向小泉和敦子打招呼後,偷偷摸摸地離開。

總覺得自己肮髒得不得了。

正當我拱著背,踏上樓梯時……

“關口先生,您是關口先生吧……?”

一道高呼叫住了我。

回頭一看。

宮村正站在那裏。

“您好,過年的時候失禮了。聽說京極堂先生和關口先生都碰上了不得了的遭遇……”

宮村一如既往,以愉悅的聲音說道,眯起眼睛笑了。和在京極堂那裏聽見到時不同,他穿著 開襟襯衫和外套。即使同樣是舊書店老板,會整年穿著和服的,好像也隻有京極堂而已。

由於意想不到的人物登場,我在讀啞然失聲,就這樣垂著肩膀,隻縮起了頭致意。接著我從底下仰望宮村,發現他身後站著方才那名女子,再次全身僵硬。

“宮、宮村老師,這、這位女士難道是……”我打結的舌頭勉強擠出這段話。

宮村露出滿麵笑容說:“咦?您真是敏銳,這位就是……”

他退到一旁,把手伸向背後的女子,讓她上前,說道:“……加藤麻美子女士。”

——加藤……麻美子?

接著宮村介紹我:“這位是……喏,小說家關口老師。”女子說:“哎呀,就是那篇《目眩》的作者關口老師啊。”我也沒打招呼,就真沒呆杵在原地半響,不久後慢慢地掌握了狀況。

加藤麻美子……對了,她不就是那個看到咻嘶卑的人嗎?換言之,那個看到咻嘶卑的女子,就是喜多島熏童……?

——難怪……

我兀自恍然大悟。正月三日,京極堂會毫無來由地拿喜多島熏童開刀理由就在這裏。

那家夥知道覆麵歌人的真麵目吧,到時邪惡的朋友也明白熏童有肯能求助宮村,所以他才會拿熏童來空下酒菜。這麼說來,再提到加藤女士時,好像也談到短歌如何如何。記得朋友說了什麼沒有給予正當評價的編輯部也有錯,原本就不是短歌雜誌,沒辦法……雲雲。

那麼……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

記得當時,宮村說加藤女士直到去年都還是《小說創造》的編輯。雖然我記憶模糊,不過讓熏童出道的雜誌,不就是《小說創造》嗎?那麼……如果加藤麻美子就是喜多島熏童,這本雜誌會突然開始連載無名歌人的作品,就能理解了。編輯本身就是覆麵歌人的話,根本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像是廣告臨時抽掉了、某人的稿子頁數不足等等,小說雜誌經常出現不上不下的空白,這種時候,編輯就要使盡各種手段來填補這些空白。一開始隻是單純拿來補白的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