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示關口不是被誤逮嗎?但至少這種時候,慢慢說話也不會怎麼樣吧,青木心想。

他望向雪繪的側臉。

毫無血色。

好像不是在哭。

“他···”雪繪的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他···已經不行了嗎····”

口吻仿佛在回想什麼似地,十分輕柔。

中禪寺原本隱含凶暴的悲愴表情略略轉為柔和。

“沒那回事。”他接著說,“···這要看關口自己了。”

“中禪寺,這是什麼意思?我掌握了相當詳細的狀況,但是這···對夫人雖然過意不去,但這肯定會被起訴的。逃不掉的。”

“我認為關口不會被起訴。”中禪寺說。

“不可能。關口 在棄屍現場遭到逮捕,甚至自供了。照他的個性,一旦被強行逼問,不管什麼事都會承認的。而且還有目擊者,而且是一大堆。二十幾個人目擊到關口搬運屍體,而且每個人都明確地記住他的長相。

他在偷竊用作凶器的繩子時,臉也被看到了。不僅如此,他在行凶前還在書店順手牽羊。完全是不折不扣的嫌疑犯。”

增岡的說法教人搞不懂他到底是站在那一邊。

“那麼警方為什麼不快點移送檢察單位?都到了這步田地,到底還在搜查些什麼?”

增岡哼地歎了一口氣。

“動機。沒有動機。還有行蹤。關口一如往例,又胡說八道些令人費解的話。說什麼野篦坊在消失的村子跳舞之類的。”

“那個村子昨天開始就成為熱門話題了呢。”

“這樣嗎?”

“是的。所以···既然關口記得他去過那個村子,表示敵人並不打算真心陷害關口。”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是我太笨嗎?”增岡不滿地問。接著他望向並坐在一排的青木等人,又哼地歎了一口氣。

關口是被陷害的。

青木也這麼想。不過直到剛才,青木一直認為關口會被陷害,是因為他踏入了秘密的聖域。但是聽著中禪寺的話,他逐漸覺得不是如此了。

就算關口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隻要消除他的記憶就行了。根本沒必要殺掉他,甚至將他塑造成殺人犯。不僅如此,就像中禪寺說的,這次的事件裏,所有的目擊證詞都不足采信。

說起來,明確地記住路過行人的長相,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不管那個人打扮得再奇裝異服都一樣。姑且不論打扮,不可能連長相都記得一清二楚。而且看到的人全部都記得,這怎麼想都不可能。如果所有的目擊者都作證自己記得,那就是撒謊。與其說是撒謊,更應該說是不自然。所以有那麼多的目擊證人,這件事本身就是關口遭到陷害的最佳證據。

換言之···

但是,接下來青木就不懂了。就算關口確實遭人陷害,也不明白陷害他的理由以及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