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裝那個信封正合適。”

吉裏太太說著便走到裏夏的身後,動作靈巧地將信封塞進他的上衣口袋,令一旁的蒙夏曼看得目瞪口呆。

“果真厲害!”裏夏大喊一聲,臉色有幾分蒼白,“他的問題關鍵是省去交款人和取款人之間的一切中介!他隻需趁我不注意時,從我的口袋裏把錢拿走就行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口袋裏有錢……這一招太絕妙了,是不是?”

“哈!妙招!或許吧!”蒙夏曼應道,“可是,裏夏,你忘了,兩萬法郎有我出的一半,怎麼沒人往我的口袋裏放信封呢?”

18 別針波後記

蒙夏曼的這句話明顯地表露出他對合夥人裏夏的不信任,後者隻得處處委屈求全,查明真相的心情也就更為急切了。

因此,在“花園”一幕中場休息時,秘書雷米所注意到的兩位經理的奇怪舉止便不足為怪了。雖然這樣的舉止有違經理的尊嚴,但也在情理之中。

他們的所為完全是受了吉裏太太的啟示:首先,這天晚上,裏夏按照上次交款的程序重新來過;其次,蒙夏曼密切注意裏夏的上衣口袋,親眼目睹吉裏太太怎樣把兩萬法郎再次放入。

裏夏站在自己上次和文化部副秘書長打招呼的地方,蒙夏曼則站在他的背後。

吉裏太太走來,從裏夏身旁一擦而過,順勢把兩萬法郎塞進了他的燕尾服口袋,然後立刻消失,或者說是被強製離開。因為依照蒙夏曼的指示,在重新排練塞信封的那一幕場景之前,梅爾西應該把吉裏太太關在行政辦公室裏麵,以防她與幽靈聯絡。而這位正直的老婦人此刻也任憑他們擺布,像一隻被拔光了羽毛的母雞,淩亂的雞冠下睜著一雙因恐懼而呆滯的眼睛,似乎已經聽見走廊裏傳來一陣陣警察的腳步,口中不時發出聲聲沉重的悲歎。

這時,裏夏鞠躬、行禮、道安、後退著走路,仿佛麵前真站著文化部的那位高官。

明白了緣由,這一幕場景當然是合情又合理,但是,當時不知情的人見了卻隻會連聲稱怪。他們心裏不解地琢磨:經理麵前明明沒人,他向誰行禮道安呢?而他身後的蒙夏曼也跟著做同樣的動作。

他推開雷米,然後請求波爾第大使和中央銀行行長千萬別碰經理先生。蒙夏曼不希望裏夏過來告訴他兩萬法郎不翼而飛:“可能是大使先生,行長先生,甚至可能是雷米。”

而且根據裏複對當天的回憶,被吉裏太太輕輕地撞了一下之後,在劇院的這一片位置,他再也沒遇見任何人……為了使這一次的排練演習與上次情況完全吻合,又怎能讓裏夏憑空遇見幾個人呢?

於是,裏夏就這樣一直往後,退到通往劇院辦公區域的走廊裏,蒙夏曼也退著走路,這樣才能當麵看清接近裏夏的人。

容我再重複一遍,經理們這種新奇的行走方式當然不可能不引人側目。

有人確實注意到了這奇怪的一幕,所幸的是,當時,劇院的那幫小學員們幾乎都已經回了宿舍。若非如此,劇院恐怕早就鬧開花了。但此刻,他們的心裏隻有那兩萬法郎。

辦公區的走廊裏有些昏暗,裏夏對蒙夏曼說:“我敢肯定沒人碰過我……現在,你離我遠一點,在暗處看著我一直走到經理室的門口……千萬別驚動任何人,我們倒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但是,蒙夏卻一口反對:“不行,裏夏!不行!……你走前麵……我跟在後麵!我決不離開你半步!”

“你這樣會讓偷錢的人無從下手!”裏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