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移動。”

一聽此言,子爵和我不禁怒不可遏地叫了一聲,三個人的命運全係在她身上:“我要救她!我要救她!”

“可是,你們到底在哪裏?”克裏斯汀娜問,“我的房間裏隻有兩扇門,拉烏爾,就是那間路易·菲利浦式的房間,我給您講過的!……一扇是埃利克進出的門,至於另外一扇,他從未在我麵前打開過,而且還禁止我進去。他說,那是最危險的一扇門……死刑門……”

“克裏斯汀娜,我們正是在這扇門裏麵!……”

“你們在‘酷刑室’裏?”

“是的,我們找不到門。”

“啊!如果我能爬到那兒就好了!……我敲敲門,你們就知道門在什麼地方了。”

“門上有鎖孔嗎?”我問。

“有,有個鎖孔。”

我推斷,這扇門的那一麵,和所有的門一樣,可用鑰匙開啟。但是,從我們所在的這一麵,卻必須使用彈簧和杠杆。如此一來,想將此門打開,並非易事。

“小姐!”我說,“隻能由您來開這扇門。”

“可是,怎麼開呢?”可憐的姑娘焦急地回答。我們聽見她在拚命地掙紮著,試圖掙脫身上的繩索……

“我們隻能運用巧計,才能逃脫,”我說,“必須找到開門的鑰匙……”

“我知道鑰匙在什麼地方,”克裏斯汀娜回答,剛才的那番掙紮似乎已讓她筋疲力盡,“可是,我被綁得太緊了!……可惡!……”

她痛哭起來。

“鑰匙在什麼地方?”我問道,同時命令子爵閉嘴,讓我獨自處理這件事,我們一分鍾的時間都不能浪費。

“就在管風琴旁邊的那個房間裏,和一把銅製的小鑰匙放在一起。他從不許我碰這兩把鑰匙。他把它們放在一個皮袋子裏,叫作‘生死袋’……拉烏爾!拉烏爾!……你們趕快逃吧!……這個地方太神秘、太可怕了……埃利克完全喪失了理智……而你們又被關在酷刑室裏!……快從你們來的地方逃走吧!那個房間既然有這樣的稱呼,肯定有它的道理!”

“克裏斯汀娜!”子爵喊著,“我們要麼一起從這裏出去,要麼就一起死在這裏!”

“能否安全地逃出這個地方,全看我們自己。”我小聲地說,“首先,我們必須保持冷靜。小姐,他為什麼要把您綁起來呢?他十分清楚,您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因為他怕我會自殺!今天晚上,我在昏迷之中被他拖到這裏,然後,他就出去了,好像是去找他的銀行家,這是他告訴我的……等他回來時,發現我滿臉都是血……我想撞牆自殺!”

“克裏斯汀娜!”拉烏爾哽咽著,淚水奪眶而出。

“於是,他就把我綁了起來……在明晚十一點之前,我連尋死的權利都沒有!……”

其實,我們之間的談話並非如我在此所描述的這樣流暢和坦然,而是斷斷續續,提心吊膽。一句話通常說到一半就被迫停止,隻因為我們似乎聽到“哢嚓”的一聲腳步,或者一點微弱的動靜……而克裏斯汀娜則一再告訴我們:“不!不!不是他!……他出去了!他真的出去了!我聽見他剛才關門的聲音。”

“小姐!”我鄭重地對她說,“解鈴還需係鈴人……所以,你必須假戲真做!……別忘了,他是愛您的!”

“可悲的正是我無法忘記這一點!”她說。

“記住,要對他微笑……請求他……告訴他,繩子勒疼您了。”

“噓!……我聽到湖邊有動靜!……他回來了!……你們快走!……快走!快走!”克裏斯汀娜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