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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製的身型,絕對不是可以簡單逃出鉗製的現狀。

煙霧嗆得鼻腔生疼,仰麵朝上的姿勢更加加劇了呼吸的不順暢,雙手的手腕都在對方大力的壓製之下完全失去主動權。

僵持下去絕對會對自己很不利。

分析清厲害關係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八重一邊試圖挪動雙手,一邊突然想起了信司那天聽說是和Joe生死角逐後沉吟許久後說的話。

『Joe是個很強的男人。』

『問戰鬥力和體力持久性,包括戰鬥經驗、技巧,甚至是基本格鬥與起碼的蠻力,你都不可能占任何優勢,相反可能是他占上風。非得分出個高下來必定兩敗俱傷,得不償失也勝算不大。』

『想要勝他,隻有在武器和空間障礙的阻隔上奪回優勢。』

『他最擅長的是槍,短時間內你不可能超越他這樣常年使槍的意大利青年。』

『那麼,也該看到了吧,你獨有的優勢。』

『東方人所擁有的“獨家擅長”,他永遠也學不來。』

不大的宿舍房間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隻漆黑的衣箱。八重起身走過去,拎箱,放倒,開箱,去掉表麵上一層偽裝的漆皮軍裝,露出下麵的東西。

那,你也該出場了。

……

被煙嗆得喉口疼痛難忍,被壓在下麵的人突然將臉朝向一側開始劇烈地咳嗽,咋一看覺得有可能是裝的,但Joe很快注意到那蒼白的額角細膩的皮膚上一層細汗。

是真的?

“喂、你……”

後半句還沒說出口那小臉美得驚豔的人借著他略有放鬆鉗製的手翻了個身,麵朝下趴在地板上咳得誰見了都升起憐香惜玉的自覺。

Joe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他知道現在對方是敵人,但這樣乘人之威絕不是一個黑手黨該做的事。

愣神間,竟沒有阻攔對方從地上爬起來,正要上前問問他怎樣,突然刀光一閃硬生生劈開了Joe左臂上的布料,鮮血馬上在地上濺了一道痕。

再抬眼看剛才病態惹人憐的美人現在正冷漠地望著他。

Joe突然懷疑剛才到底是真咳還是假咳——但顯然對方不準備給他思考的時間,下一順的刀光閃過,吃過一下建立起的警覺讓Joe飛快向後避讓開去。

煙霧迷蒙間看不清對方手裏的是什麼。

“日本武士刀?”

右手撫上左臂的傷口,一手滑膩,傷口似乎很深的樣子,迅速從武器台上抽了把西洋劍上前應戰。

又一順的刀光閃過,那人進屋後第二句話不帶感情地傳來——

“楓橋夜泊——中國,禦林軍刀。”

聞言Joe一愣,回神時那人已經在眼前了,險險避開那紅鞘單刀,一劍刺去正向門麵,八重側過臉避讓不料劍首一偏直挑下了墨鏡的支架。

正滿意自己的傑作稍放鬆的片刻另一個方向突然也亮起了刀光,始料不及地下腹被劃開一條大口子,鮮血沾上了閃著寒光的刀刃。

怎麼回事?

痛得眼不能完全睜開,Joe勉強穩住身子不至於跌倒下去,再看向那對麵的時總算是看清了——那紅鞘的,是雙刀。

再次刺去西洋劍時對方突然疾行至他身前身型移動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一雙軍刀辛辣詭異,紅豔劍鞘映在深眸之中,瞳深發墨卻唇紅齒白。

西洋劍斷。

刻不容緩之下,Joe換上了手槍——

局部的爆炸的範圍在不斷擴大,煙霧越來越濃,火光與不斷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簡直讓人抓狂。

雲雀喝完了杯子裏的茶將杯子擱在了桌子上,到屏幕前的監控台上按了幾個鍵然後自顧自伸了個懶腰朝門外走去。

“恭先生……”信司想叫住他。

“我果然還是討厭群聚,你們慢慢看吧。”意有所指地望了望一室的人,皺了皺眉頭回身走了出去。

“恭彌是看大局已定了吧。”

Boss笑著說,也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坐著看了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他一直這麼討厭群聚。”話說完,也消失在了監控室門口的走道上。

煙霧大到一定極限,屏幕全是霧氣和偶爾閃過的火光,沒有任何觀賞意義——屏幕右下角顯示著角逐進行的時間。兩小時的限時戰已經到達尾聲,剛才雲雀按下的就是加時賽的炸彈按紐。火力絕對不是方才的那些局部炸彈可以比擬。

接下來的就是真正的生死決戰了。

華茲在門邊握緊了拳頭,信司也皺起了眉。

“千萬……別死在裏麵啊……”

『刀劍的最大優勢即在於槍彈有盡,刀劍無盡。

最大缺陷即在於槍可遠射刀劍必近。』

八重反手握刀,向那人所在的方向劃去,開的口子很快,連那人扣扳機的速度也沒能阻攔這一下。

刀劍的優勢還有呢,子彈不會偏轉方向,刀劍卻可以隨時改變攻擊的位置、力度、方向,因而也更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