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高貴的紫襯衫在領口敞開兩顆扣子的高度,未束起的黑色領帶鬆散在襯衫領下,他左手支著下顎,右手撫摸著乖巧地趴在筆記本電腦上的白色刺蝟。

纖細的指根上一枚耀眼的銀戒因反光而格外刺眼。

黑色的短發散而不亂,鳳眸和黑瞳閃著威並攝人的目光。

這個24歲就當上日本方麵總指揮部頭目的男人,周身散發著王者的氣場。

說來有趣,他第一次見到恭先生的時候就有異樣的預感,預感到這個上司為他帶來的未來會充滿這種有趣的事。

——即使他現在依然不認同這個笑麵詭異的所謂上司。

尤其是那些句鄙夷之意溢於言表的句子。

簡直是讓人火大。

怎麼想著想著又想到這個人了——

真是……的……

如果他沒有把那張照片收在行李箱的內層裏,或許可以佐證他厭惡那個上司。

但現在,非要這麼說的話——

已經有點牽強了。

不過八重在把箱子交給他的同時鬼使神差地囑咐了句別把我箱子裏的東西壓壞了硬生生讓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雖然八重對於這句話脫口而出時自己腦海裏浮現的所謂千萬別壓壞的重要東西居然是那照片感到非常懊惱但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他大概真的很在乎那東西。

華茲意識到這點時火大得已經不隻一點點。

但當事人似乎完全拒絕再談起這張照片的相關事宜徑自加快了腳步離去——害得華茲一路拖箱帶人差點沒把自己摔死。

“啊,是關於在美國出任務的華茲和八重。”

信司低了低頭掩飾因提到Saga而泛紅的耳根,翻了翻手裏剛收到的消息,繼續說道。

“似乎出了點麻煩。”

雲雀正在穿上衣,扣子扣了一個突然停在了那裏。

鳳眸一挑——“怎麼?”

“華茲還是安全的,八重——”信司歎了口氣,“就不一定了。”

“……”

“他現在關在E的監禁房裏,雖然說是三天時限,但,明顯凶多吉少。”

“……”

“恭先生,八重進家族不過一個月,轉到V-HK的時間更短,年齡也隻有19,就算是想給他下馬威,這個任務也實在太棘手了。”

“……”

“殺殺他的銳氣就夠了,這樣下去,他可能會真的丟了命的。”

“……信司。”

上衣的扣子已經打到領口,雲雀在電腦前坐了下來。

“信司,你到底想說什麼。”

“恭先生,我希望……”

“信司。”

出聲打斷的人果斷得就像一直在等他這一瞬的話。

“這是暗殺部隊隊長候補的任務。”

言下之意“我絕對不會插手”已經很清晰明確,信司險些就這樣妥協,但一想起那天那人走的時候在辦公室裏的那一幕,突然又脫口而出——

“恭先生,事情已經不像最初那麼簡單了,這個任務即使交給任何一個資深也很難完成,何況他現在沒有任何武器自保。”

“Boss可是打包票他能完成任務,信司你就不要操這麼多心了。”

“可是……”

當然信司也不會知道那邊通訊切斷了後有人在筆記本前閉目養神沉思很久連小卷在一邊求主人懷抱的吱吱聲也一並無視。

房間裏的暖氣在什麼時候自動停了他也去管。

有什麼情緒幹擾平靜心境。

不是平時正常情況下會出現的狀況。

“有事找你。”

雲雀把小卷抱到腿上,將電話換到另一邊,繼續說道:“關於你那[很重要的人]。”

“啊,關於那個姓八重的。”

“喂喂說的這麼敵意有必要麼……你繼續。”

“……他在美國出任務。”

“哦哦終極任務麼,原來去美國了啊……”

“他要是回不來,你……”

“恭彌你在糾結什麼啊,放心啦一定沒問題的大不了我負責嘛~”

“誰糾結了。”

“心口不一哦。”

“滾。你說的[重要的人]啊什麼的。”

“……果然還是很在意麼?”

“……”

“這麼在意去美國把他帶回來啊。”

“在說什麼啊笨蛋。”才不是在意這個。

“啊啊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我當然知道恭彌在在意什麼。”

“……”

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次任務也有恭先生的幫忙。

啊,我的照片還在那幢房子裏……

等一下,怎麼又想到他了。

“你離開房子的時候清空了麼?”八重問。

“啊,清了。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全扔了垃圾箱。”華茲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