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歎氣,眼觀鼻,鼻觀心,而心,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起過波瀾了。
“我就離開了一天,你便學會了走神?”揶揄的聲音,不是諷刺,也不是謾罵。
“啊,不,不是。”慌張的說,心裏,是為自己走神而自責,苦笑,可能真的時間差不多了,“咳咳……”
“……”男人皺眉。
“帝君,奴才,奴才並非有意。”
“這是你這些日子改得的律法?”
“啊,是,是啊,哪裏錯了嗎?奴才這就去改。”不知為何,看見這個曾經熟悉,如今高貴陌生的帝君,男人,青年慌張,甚至不知所措。
“我不是這個意░
“……”
那是十幾年前他七緋對七七說的話,所以他來了,帶著一點點“渴望”太多的“期望”。
“七緋!!”
睜眼,麵對的是一如既往俊秀的容顏,微笑,若有似無。
“沒事……”幾乎虛弱道無聲的聲音,環顧四周,是自己了解的空間,可不屬於自己甚至……
“奴,奴才這就離開。”掙紮著坐起來,費力的想要下床,離開,離開是他唯一知道的事情。
“七緋,怎麽啦?”
“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也不知道怎麽就在了這裏了。”
“七緋,是我讓你睡得。”函焦急的說著,“你剛剛暈倒在禦書房了,我把你帶到這裏的,禦醫也來看過的,他們說你太虛弱了,而且……”
“……”靜靜的看著,看著麵前的男人,“嗬嗬……”笑,卻沒有任何喜悅。
“你笑什麽?”看著七緋笑,隨之而來的是虛弱的摔落在床上的樣子,不知為何,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函……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麽?”不是帝君,不是奴才,不是質問,隻是自問自答的開始。
將手覆蓋在眼睛上,遮蓋了一切,似乎也阻擋了讓人探究自己內心的渠道,因為已經傷痕累累,因為已經遮蓋不了的腐臭。
曾幾何時,前一夜的酒後纏綿,抵死親近,第二天早上換來的胸口一腳的悶痛,還有一副深惡痛絕的蔑視。
“跟你娘一樣賤!”
……
“賤人不配躺在這張床上,連碰你都不配!”
……
那天,隻要當值在“禦守宮”與“禦書房”一路的下人都會看見,那人前人後溫柔的“七少爺”衣衫襤褸行走蹣跚的挪回“禦守宮”。
而那以後,七少爺便無緣無故的患上了“咳疾”,隻是,從來沒人幫七少爺看過,七少爺似乎比那些下人更不在意自己這身子。
有時下人也會問問為何不去禦醫那看看,畢竟,七少爺也是身有官職的大官,哪怕不知為何住在宮裏。
隻是七少爺每每僅僅笑一笑,繼續忙碌著政事,有時也隻是對自己呢喃,“留著吧,痛了,才長記性。”
記得,記得,可為何你卻不再記得?
“你想說什麽?”函沈沈的問,看著麵前的七緋,似乎,隱隱的一種不安。
抬頭,四目相對,彼此看著雙方眼眸中的自己,十幾年,也許隻是唯一一次的相對,或者,還有那初次見麵的那一次。
笑,依舊溫柔,低頭,努力讓自己堅強的坐起來,然後穿鞋,一切,都在無聲之中。
“……”
誰都沒有開口,而函也沒有動手攙扶,隻是看著,看著眼前的人的孱弱,卻堅強,一股難言的苦澀縈繞。
“難道曾經的恨真的不能磨滅嗎?”背對函,迎著大門外的陽光,可以看見風吹拂長衫飄動的痕跡,依舊輕柔。
“……”
“還是說,你恨的僅僅隻是愛了而不能擁有?”回頭,不是犀利卻帶著穿透函心思的目光。
“……”
“嗬嗬,我知道我這麽多年來隻不過是癡心妄想的想要停留在你的身邊,希望能夠得到你一點點的注意,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絲一毫,。”似乎放下所有重擔的陳述,卻又像訣別之前的感歎。
不安讓函忍不住緊張,是他高高在上十幾年不曾擁有過的恐懼。
伸手,想要緊緊拉住眼前似乎隨時可能隨風而逝的男人,可是卻感覺沒有一絲力氣去擁有。
“函,我的父親是狐狸,我的母親是你們口中口口聲聲的惡毒的女人,不要臉的……嗬嗬……”笑,苦澀,“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