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出錢……”

“不用了,我怕還不起。”冷冷地開口,閉眼,肖季琪不願多說,而林淨那幾天也就默默地照顧肖季琪,甚至看著他因為癌症而痛得渾身打顫。

在沒有開燈的病房裏,男人咬著唇甚至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忍著,不願意讓任何人發現的痛,讓林淨紅了眼眶。

林淨知道,他跟肖季琪的親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住院的那幾天,江硯駱來過幾次,第一次是跟陳運靈一起來的,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幼稚地以為拿到公司的控製權就能大展拳腳了,隻有林淨知道,陳氏雖然在肖季琪的幫助下穩步走穩,可在競爭這麽激烈的現在,哪個不是夾著尾巴做人,他倒好一上台就開了很多老員工,甚至還得罪了幾個大客戶。

肖季琪也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隻是低低地說了聲,“你自己好自為之。”也就不再開口,男人知道江硯駱陪著陳運靈,他們門當戶對的,有更多的共同語言。

第二次江硯駱來,靜靜地坐在肖季琪床邊,不知道為什麽,林淨看到了一抹愧疚和憐惜。

靜靜地撫摸著肖季琪的臉,更瘦了,更加暗沈了,似乎他們認識開始,就沒有注意過男人的所有,似乎,他隻是為了目的而接近,卻因為男人的某個類似的習慣,讓他成為了床伴而已。

當年的故意接近,江硯駱確實是有目的的,最大的目的就是那個在幾年前美國碰見的陳運靈。那個時候的陳運靈並沒有像富家子弟一樣開名車,卻倒是在飯店裏打工賺飯錢,隻因為家裏並沒有給足生活費。

對於陳運靈心存好感的江硯駱是埋怨,埋怨肖季琪公司開那麽大,卻排擠弟弟到克扣生活費的地步。知道回國,陳運靈低低的懇求自己幫他,幫他拿回陳氏的控製權。

他答應了,所以他和他相遇了。隻是男人的溫和和隱忍讓江硯駱焦躁了,暴利之後男人無奈地離開更讓江硯駱在道德和筷感之間徘徊。人都是變態的,江硯駱相信,也認可。

輕柔的摸著男人的頭發,男人的頭發很軟,柔柔的,細細的。

肖季琪似乎因為男人的動作醒了,在感知誰在撫摸他的同時,選擇了逃避,頭微微地一瞥,躲過了一雙手的觸摸,警惕地睜著眼睛,哪怕看不見,卻也不讓人靠近。

“是我……”江硯駱第一次看見男人如此警惕地對自己,記憶裏,男人溫柔包容著自己,不管自己心情多差,男人總是靜靜地聽著自己宣泄,然後淡淡地笑著,開導自己。

靜靜地歎了一口氣,“不好意思,昨天護士估計安定用得多了。”平靜的開口,似乎說的不是自己一樣,隻有林淨知道當時肖季琪承受的是多少痛苦。

“你……”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麽,“你準備怎麽辦?”

淡淡地一笑,坐直,雖然困難,卻不用任何人幫忙,伸出左手,似乎找尋著什麽,“這個還你。”那塊肖季琪帶了幾年的表,緩緩地,男人伸手遞過來。

“這是……”江硯駱震驚,驚訝的看著男人的動作,可是男人依舊微笑著。

“我知道這不是給我的,抱歉搶占了那麽多時間。”淡淡地開口,似乎歎了一口氣,“這麽貴重的東西,如果覺得被人帶過了不好,賣了也蠻值錢的,嗬嗬。”苦澀地笑,還回去,隻是滿足自己的一份最後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