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老油條,說實話蔣正東討厭看見這些人,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其實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家夥。

男人是匆匆趕到的,一看就是剛剛下飛機的樣子,仔細一看,就發現男人右手包紮著,出生入死那麽多次的蔣正東知道,這傷傷得不輕,估計骨折骨裂了吧。

對於男人的關注是點點滴滴的,看著男人對著一幫子老油條嬉笑聊天,還時不時地跟身邊的男助理低低的說著什麽,跟腦子裏幾年前的那個樣子一樣,一樣溫和,一樣純良,可是似乎瘦了些,疲憊了些,滄桑了些。

如果在我身邊,肯定不會這樣。

很稀奇的想法把蔣正東自己都嚇了一跳,隻是喜行不於色的蔣正東沒做多大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男人喝酒,客套。直到一大幫子小姑娘進來,直到男人皺著眉出去,蔣正東才緩緩地站起來,往門外走。

要肖季琪也就是蔣正東從包間走到洗手間之間的時間確定的,看見男人撐著洗手台一臉痛苦的樣子後堅定的,哪怕是強迫,蔣正東也要把男人圈在自己的身邊,他就是見不得肖季琪皺眉。

那堅強後麵往往是過多的脆弱,蔣正東的脅迫並沒有威脅到肖季琪什麽,隻是那天離開後,肖季琪如同消失一般,哪怕自己打電話過去,除了第一通,後麵的幾乎從來沒有接通過。

蔣正東笑了,他有耐心,也有能力和實力陪著男人玩。

一直以為得到肖季琪還需要費一些功夫的時候,肖季琪自己打電話過來,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做,蔣正東能聽見男人在手機那頭低低地流淚哽咽,那一瞬間,蔣正東心都揪在一起。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突然,來得奇怪,可是蔣正東不抗拒,甚至喜歡這種感覺。

那一天,男人靜靜地哭著,蔣正東能聽見對麵的呼吸聲,而蔣正東也沒說什麽,至少他知道,對麵的男人不需要他說什麽,可能隻是陪他著一起就夠了。

直到最後,蔣正東也隻是跟男人說了一句“下周我飛A市,到時候會給你地址。”

“你到底看上我什麽?”這是肖季琪第一次對蔣正東說的疑問句,而蔣正東這個時候隻是靠在床上抽著煙,眯著眼睛看著肖季琪。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看上他什麽,是容貌?是家事?是個性?都不是,可這些拚在一起,就是蔣正東稀罕的東西。

可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蔣正東從一開始就知道,隻是看透一切的他,就等著這個男人心灰意冷的時候給他溫暖,就如同當時一樣。

蔣正東知道很多肖季琪不知道的東西,比如那份遺囑,比如他弟弟存心騙他錢,比如他情人跟他弟弟有一腿。蔣正東不說,他需要男人精疲力竭地來靠他,那樣男人才能對自己死心塌地。

所以陳氏那幾天的風雲變幻,蔣正東就如作泰山一樣安然,也不給肖季琪打電話,也不主動過問陳氏的事情,一切似乎跟他無關一樣。

隻是事情從波濤洶湧到了風平浪靜,蔣正東第一次坐不住了,因為肖季琪出乎他意料地沒有找他,甚至連他的行蹤都失去了消息。

蔣正東第一次覺得自己瘋了,就因為他把他自己的寶貝給弄丟了,趕到肖季琪住院的那家醫院,得到的消息卻是男人得了骨癌,視網膜脫落還沒錢做手術。

這個消息徹底將蔣正東激怒了,抄起電話就把秦言那幾個人從被窩裏挖出來,通過一切關係,找人。外加毀了陳氏。

那天從醫院出來就往肖季琪以前的公寓衝,蔣正東從來沒來過,因為肖季琪從來不開口讓他來,他也不稀罕這些東西,可是此時此刻,蔣正東莫名地覺得自己錯了,錯過了太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