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肖季琪公寓門口的時候,發現門是開著的,那一刻蔣正東是欣喜若狂的,可是走進臥室,看見的是那個叫江硯駱男人的時候,蔣正東殺了他的心都有,隻是這一刻,蔣正東不想做什麽,隻因為肖季琪生死未卜。
“肖季琪呢?”
“我也在找他,不知道……”看得出來,江硯駱一瞬間是慌張的,“喂,你怎麽……”
“江硯駱,我警告你,肖季琪有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蔣正東狠,可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威脅別人,甚至恐嚇著,蔣正東知道,如果哪天他看見的是肖季琪的屍體,他肯定殺了這些傷害肖季琪的王八蛋。
一連幾天,蔣正東都沒找到肖季琪,所有的關係都派出去了,但還是一無所獲,看著酒店落地窗下麵的車水馬龍,蔣正東第一次覺得自己慫,連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都抓不住,真是慫到家了。
“蔣哥,你找過一個叫林淨的人嗎?”電話那頭,秦言低聲說,秦言這幾年跟著蔣正東混,可自己也有個征詢社,專幹那些揭人老底的活,可現在誰沒一點秘密呢,所以他也做得風生水起。
“……”蔣正東皺眉,記憶裏那個永遠跟在肖季琪身後的男秘書,也奇怪,自從肖季琪出事後,男人就也同時消失了。
“蔣哥,那小子今天下午3點的飛機,飛美國,估計有戲。”
“給我攔著。”
什麽都沒多說,掛了電話蔣正東拿著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就出了門,到了飛機場碰見秦言,對方像見了鬼似的看自己,一副欠扁的樣子。
“哥,你咋沒幾天就把自己弄得跟要飯一樣啊,胡子拉碴的。”跟蔣正東跟慣了,秦言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冷冷地看了一眼,就和當年愣頭青一樣,隻是成熟了,也瀟灑了。
“那邊呢,人都安排好了,攔在貴賓室呢,不會引起麻煩。”
“好。”一路兩個男人行色匆匆,到了貴賓室,就看見林淨幹幹淨淨的站在裏麵,可能是跟肖季琪跟多了的原因,身上總帶著一點肖季琪的感覺,淡淡的隱忍和溫和。
“他人呢?”林淨顯然認出了蔣正東,隻是微微一愣,撇過頭,什麽也沒說。
“我知道你知道,你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國。”
“……”冷冷狠狠看著蔣正東,林淨滿眼的悲哀,“你們就不能放過他嗎,他已經不要任何東西了,為什麽你們還要找他呢?不能讓他安安靜靜地走呢?”一連幾個問題,林淨苦,苦的在於這一切肖季琪希望他到死都為他守住這個秘密。無處宣泄的愧疚,讓他痛不欲生。
“我要找到他。”
“不用,他不會想見你的。”
“為什麽?”
“……”默默地看著蔣正東,林淨皺眉,苦笑,“他都連遺體捐贈都想到了,你覺得他會想見你嗎?”
“……”
“哈哈哈,你知道嗎,我有多痛多愧疚,你知道嗎?”林淨似乎找到了發泄口,紅著眼眶,對著蔣正東叫著,“你知道他說什麽嗎?他說不要麻煩別人,他說就算被人拿去研究總比被人嫌棄好,他說他隻想要他死後一把火燒了就好,就當他沒來過。”林淨終於忍不住哭了,麵對著那樣的絕望,誰能不感傷?
蹲下,捂著臉,林淨忍無可忍,低低地哽咽,“他每天躲在被子裏痛,你知道嗎?那被子上都是他牙齒咬出來的血;你知道嗎,他在乎他弟弟,可他弟弟這麽對付他;你知道嗎,他媽的他在乎所有人,包括我,你知道嗎?他以為我不知道,我都知道,當年他把一半的工資給我,他自己那點錢還要開銷,你知道嗎,啊?你知道嗎?都是他媽的混蛋!!”看似斯文的男人,滿臉的眼淚鼻涕,看得秦言傻了,第一次看見男人能夠這麽哭,明明倔強可是卻又脆弱得快要倒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