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沈默。對於江硯駱他們,他們從沒有接觸過有著如此氣場的肖季琪,而蔣正東,卻樂得欣賞男人的強勢與自信。
“對於陳氏,我16歲接管,你們可以去問財務主管,當時陳氏的資金鏈是如何的,而到我走的時候,陳氏的流動資金是多少?對於陳運靈,你捫心自問,每個月的生活費甚至每年的學雜費,我永遠給予的是富餘中的富餘。隻是你要開蘭博基尼那種車,抱歉,我沒這個能力。對於父親,他對於我是什麽感情,我無從過問,可是那天我離開,沒帶走任何東西,我的工資卡,相信各位也知道,到我離開,公司僅僅給我與五千的工資,連公司裏的高級工程師都不如。”靜靜地訴說著事實,就如同收了口的膿瘡被人狠狠地撕扯開來,膿水肆意,惡臭難當,“正如你們看見的,蔣先生現在在照顧我,可是之前的合作,是用東西交換的,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緊緊地握住蔣正東的手,他願意自己為自己的膿瘡去膿,為的是更好的收口,可是,這痛,需要有人安慰。“至於江先生和陳總你們的關係,相信從故意讓我看見的那一刻起,你們就不想隱瞞不是嗎?”微微地停頓,他不是神,說到這份上,不動情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已經擁有了公司,擁有了感情,那又何必到我麵前來炫耀呢?是,我承認,當我看見你們在那裏的時候,我痛,我連怎麽再次麵對你們都不敢想象,可我還是希望,哪怕一點點的希望你們隻是一時衝動,所以我不說,不看。”笑,依然笑著,隻是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其中的痛。
還希望自己愛的那個人隻是一時衝動,卻沒想到對方已經把他的弟弟帶回了家,見了父母;還希望自己的一切對公司有幫助,卻沒想到從一開始,自己隻是別人手裏的工具,自己從來就是一無所有。
“至於這次蔣總的解除合同,抱歉,我隻能說一無所知,至於以後怎麽樣,我也隻能說抱歉,我不是他的誰,我無權過問他的公司。就如同你們說的,妓女的兒子還是妓。”咬牙切齒地說出最後一句。是的,那是肖季琪無意之間聽見陳運靈在走廊裏跟秘書說的話,肖季琪聽見了,心痛了,隻是沒說什麽。
“……”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似乎調試著自己的心情,也給予所有人解釋的機會,“如果沒有什麽問題,你們請回吧。”開口,肖季琪閉眼,就算看不見,但也注定了這句話說出口的決絕。
“肖季琪,你是陳光榮的兒子!!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姓肖!!”激動,肖季琪第一次因為這句話失控,對著看不見的所有大叫。是,他是陳光榮的兒子,可是他連一個姓都吝嗇給予,曾經他不知道不在乎,可是如今他知道了,那叫他情何以堪?
緊緊地抓住手中的那雙手不放,肖季琪知道他在發抖,是激動的,還是傷口太痛忍不住。
陳運靈是被江硯駱硬拉著走的,他有著他的不甘,還要多說什麽,卻被蔣正東的嚴厲嚇到。而江硯駱的離開,卻淡淡地看了一眼那雙始終沒放開的手。
他知道他錯過了什麽,可是那僅僅隻是錯過嗎?
隻有江硯駱知道,那一種複雜的滋味,有甜有酸,更多的卻是苦澀。習慣了有人包容,習慣了有人照顧,習慣了有人對自己好,可是突然發現有一天什麽都不存在了,為自己存在的一切給予了別人,那種滋味誰都不願意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