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運靈,可看見肖季琪的那一刻,依舊透著太多的不舍。

依舊擦肩而過,世人擁有太多的後悔,可卻永遠不珍惜眼前,放掉過去。

後來的後來,陳氏依舊如預期的一樣,幾年時間就被陳運靈治理得破敗不堪,直到最後一刻,蔣正東把陳氏買了回來,雖然價格不高,可也能讓陳運靈免遭破產之罪。

很多人想不通有仇必報的蔣正東的寬容,可男人依舊沈穩地笑了笑,看了看窗外曬太陽的男人,依舊清俊,依舊冷靜,可他們不知道,男人還是對“情”保留了太多的空間。

“如果我沒有明天了,你會如何?”那是蔣正東五十歲生日的時候肖季琪在床上問的問題,那是蔣正東正努力地開墾自己的土地,卻突然被這個問題弄得一頭霧水。抬起大汗淋漓的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露出屬於他的笑,自信,驕傲,了然。

“陪你。”

陪你到生老病死,陪你到地老天荒,陪你到海枯石爛。不用一句句說出來,隻需要兩個字,足矣。

那年,肖季琪舊病複發,又一次麵臨了生死離別。那個時候秦言已經有了自己的愛人和孩子,抱著孩子來看他的時候,硬漢的他紅了眼,肖季琪知道,他在為他的蔣哥,也為了他的肖哥。

那一年,蔣正東愁白了頭發,男人的一生成功讓他以為他什麽都能控製,就連這命,也能讓他掌控,可當醫院確診的那一刻,男人傻了。

看著肖季琪又一次因為化療掉光了頭發,看著他的心肝寶貝消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看著男人又一次靜靜地忍著徹骨的痛不吭聲。

蔣正東在男人進手術室的那一瞬間,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讓秦言跪在手術室外,磕著頭對著這個老天叫,叫著別這麽殘忍,別讓相愛的兩個人散的那麽早。

“肖季琪你個王八蛋,你說過等我退休了陪我去環遊世界的。”

“你還沒答應嫁給我!”

“你不準死,我不準你死!!”

男人就這麽哭著呢喃著靠在醫院牆邊等著,等著男人從手術室裏出來,就如同那第一次一樣。

你愛我嗎?

蔣正東在無數次夜裏問過肖季琪,可肖季琪從來沒有回答過。

蔣正東無數次失望,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肖季琪對著沈睡的他說了無數次我愛你,隻是這次他再不敢輕易將愛說出口,因為他的一生還沒完,如果說了,他怕這份愛持續不了一生。

“我愛你,蔣正東。”

那一次,肖季琪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話,他怕,怕他來不及告訴這個男人,他就再也沒機會了。

伸手,用自己唯一的手擦去男人的淚,笑了,笑得疲憊,隻是沒有絲毫的埋怨,“別哭,我喜歡你自信的笑,拽拽的,賤賤的。”

“……”男人笑了,笑得拽拽的,賤賤的,隻是淚沒停,倒是反而更凶了。

那一年,正當年的蔣正東突然把公司的執行權給了秦言,很多人揣測著男人的心思,傳言也多得讓人咋舌,隻是當事人從來沒有回答過,隻是帶著一份屬於他的驕傲,淡出世人的視線。

那一年,蔣正東帶著肖季琪開始了他們的旅行,不跟團,不要導遊,僅僅在世界各地走走停停,吃著各地的美食,看著各地的美景。

而肖季琪的病自從第二次發作開始,很多年反反複複的,將人磨得衰弱異常,可他依舊會在出院後跟著蔣正東到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