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也有過這種機會,不過當時的情況是Squalo呈半死木乃伊狀態,而Dino隻能以敵方BOSS的身份對他說對不起我需要你知道的情報,氣氛很平靜,平靜得像冰冷的囚室。
其實認識了很多年,隻是從來都沒有站在同個方向的立場上。
他望著對方,Squalo身上的黑色襯衣也濕了一半,幾縷濕的銀發粘在脖子的地方,敞開的領口隱約可以看見鎖骨和淡淡的傷痕。畢竟是經曆了近乎死亡的考驗,即使外在的傷口恢複內裏依然無法愈合。Dino還記得那時在醫院裏剛見到他的樣子,濕透的銀發黑衣,鮮豔的血液如同不真實的顏料浸透身體。
他笑了。
“雖然如此,還是很高興你現在沒事了。”
Squalo挑起一條眉毛從過長的劉海下用詭異的眼神反望著他,臉色冰冷嘴角上翹流露出嘲諷的微笑,“別貓哭耗子了,加百羅涅的十代目首領先生。你果然是喝多了。”
“隨便你怎麼想。”Dino聳了聳肩膀,依然保持淡淡的笑,“……不也許我真的喝得有點多,誰叫羅馬裏奧信誓旦旦地說葡萄酒治感冒呢……”說著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Squalo不屑地“嘁”了一聲,也伸手去拿牛奶。
安靜的房間裏有玻璃杯底觸碰桌麵的聲音。
濃稠而醇香的味道。
仿佛時間卡帶,暫停,甚至悄無聲息地倒退。
第三幕
The memory be green.
一夜之後的次日清晨,Dino傻笑著揮手離開。
Squalo長籲一口氣繼續窩進自己狹窄的蝸居打算照例COS宅男,電話依然沒有響過,彭哥列方麵毫無消息。他咬牙切齒,但毫無辦法。他隻是普通人——普通的殺手,依照命令行事,無法改變現狀,正如一條最好的鬥犬也無法掙脫頸上的項圈。他自信於自己的強大,因此無能的挫敗感在身體裏更加猖狂。
以個人微薄的力量無法預測無法改變。
誰也不能預知未來。
Squalo自然無法預見未來,所以第三天的時候Dino毫無預兆地拿著一把花出現,臉上的笑容足以堆成阿爾卑斯山。為自己的愚蠢行為(“……喂喂我究竟是為什麼居然開門了!!!”)感到深刻悔恨的Squalo隻覺得門把手在掌中躍躍欲試,上帝明鑒,它一定非常樂意給予門外的白癡一個永久性腦震蕩……
“Squalo!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吃飯!!”
狂躁的木頭門板像風暴一般在離他幾公分的地方劇烈地閉合,發出巨大的足以撼動整個公寓的聲響。門板卷起的狂風讓Dino的頭發都整齊地向後揚起,他眨了眨眼睛咧開嘴露出一往無前的大無畏傻氣。
“……我好歹也是個BOSS你倒是多少給點麵子啊!”
“滾!!!”
比平時還要高分貝的一個字從門後撞出來,震天動地幾乎要把門撞出洞。Dino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理了理衣領,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
“我說,你不想知道彭哥列總部那邊的消息嗎?”
突然的安靜,半晌沉默,雖然沒有回應但Dino知道自己勝券在握。直到對方遲疑地打開門,他得意地想搬出家族的名字總是正確的,但是緊接著發現一把長劍橫在自己脖子上。
“你剛剛說什麼,彭哥列總部?!”
“……你反射弧好長……”
趁著Squalo一愣的一瞬間,Dino恢複成脫線老大的傻狀熱情地拍著對方的肩膀說,哎,出來散散心嘛整天呆在房子裏遲早會長黴的宅這種事情對身體沒好處的啦你看你現在就像陰暗角落裏一棵快要死掉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