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驚,趕快用手電向前方打量。
“不,不是那兒。”她用手電向隧道左側晃了晃,“應該在那邊兒。”
果然,我在隧道左手邊發現了一個岔口,三四米寬,拱頂,牆麵與隧道一樣,全是水泥罩麵,頂上歪斜的掛著一盞軍綠色燈罩,上麵積滿了灰和蛛網。摩擦聲開始在我耳膜裏震蕩,越來越近,最後終於擺脫了“維塔斯”的束縛,又一次衝進我的大腦。
“就是這兒了。”高雅肯定的衝我點了點頭。兩道光束交織在一起,集中打在前方的牆壁上,那裏有道門,確切的說是道鐵柵欄,立杆的縫隙很大,足可以伸條大腿進去。我用手電照了照,發現柵欄門被一把生鏽的大鎖鎖著,裏麵仍是一條長長的隧道,手電光根本探不到盡頭。
與此同時,所有噪音混雜在一起,反複刺激著腦神經,就像有支搖滾樂隊在我耳邊敲鑼打鼓一樣,讓我心裏越來越煩躁。終於我再也控製不住情緒,一腳踹在了鐵柵欄上。
“見鬼!為了他麼一條狗我們到底在幹嘛!”
高雅被我的反應嚇到了,急忙退後一步,怯聲問道:“你怎麼了?我們不是已經離它很近了嗎?你聽……它又在叫了!”
叫?自從進到這裏,我腦子裏滿滿的全是叫聲。我清楚,假如再這麼耗下去,一定崩潰不可。我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平複下來,“對不起,我現在耳鳴的很厲害,就像有無數小鬼要撬開我的腦殼一樣。”說完呼了口氣,繼續道:“好吧,我問你,你能確定這聲音就是‘坦克’發出的嗎?”
“我……我確定。”她的聲音明顯帶著不確定,不過我還是相信了她。
“那好,我再問你,這柵欄的寬度,能容它通過嗎?”
這話似乎提醒了她,她立刻蹲下來目測了一下,說:“我覺得應該可以吧,你知道狗的身體其實是很軟的,盡管那些蓬鬆的體毛讓它看起來很肥大。”
我揉了揉太陽穴說:“好吧,為了讓你死心,咱們就去看看,不過醜話說在前麵,不管那個聲音是不是它發出的,我都不會再留在這兒了。”
高雅沉默的點了點頭。我先走過去看了看鎖頭,在確定沒辦法打開後,便把她拉到一邊,衝上前一通狂踹。這鐵器一旦年久生鏽,就會變得很脆,沒幾下,就聽“嘩啦”一聲,鎖頭應聲而斷散在了地上。
“哇塞!你可真厲害。”
我無奈笑了笑,她也許想不到我這麼幹其實隻是為了發泄一下煩躁不安的情緒。現在,果然好些了。
“吱呀……”柵欄門並不重,走進去涼嗖嗖的,不過裏麵的空氣實在不怎麼好,有股土腥夾雜著淡淡的臭味,就像一打開冰箱,便能聞到食物腐敗的味道。隧道裏陰暗潮濕,牆上到處都是黴漬,斜眼望去就像掛著無數張奇形怪狀的鬼臉。
我們小心翼翼的走在隧道,耳邊的摩擦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聽起來似乎就在附近,可放眼望去,卻連一隻老鼠也沒看到。
高雅站住腳側耳傾聽,隨後便拉著我向後退了數十米。“聲音在這個位置聽的最清楚,這說明發聲源就在附近,不過……”她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眼下好像並沒看到什麼東西。”
我借著漸漸變暗的光線環視了一下四周,心煩意亂的說:“之前你不是說這下麵像個大迷宮嗎?我看八成是被你說中了。”
“你的意思是?”
我沒說話,拉起她繼續向前,走了大概四五十步,果然在右側牆壁上發現了一個門洞。“看來我猜對了,進入這裏向回走應該就是剛才聲音最清晰的位置。”
“那還等什麼,趕快進去看看呀。”高雅有點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