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間的牆壁根本擋不住,極其清晰地傳了過來。
旁邊又有幾個人隨聲附和著。
“大哥,”一個略顯尖細的男人聲音響起,“你說的極是,聽說城北張侍郎家又有新案情了。聽說他兒子喝花酒回來,恰恰趕上四更,那四更歸恰恰在他家作案。你們猜後來怎麼著?”
“快快說來。”那個大漢急忙催促。
“聽說那張侍郎的兒子成天花天酒地,醉臥美人鄉,那四更歸按照以往的慣例,在大戶人家竊物,無非是拿些銀兩。不過,倘若在四更遇上他在竊物,那勢必會失去一件最寶貴的東西。”
“這我們都知道,快說那張侍郎的兒子丟了什麼?”又有一人耐不住好奇問道。
“嗬嗬,你們不知道了吧,他啊,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東西了。以後恐怕再也不能去找姑娘、抱美人啦!”
眾人皆了悟地哦了一聲。
接著又有人講起了四更歸以往的案件。
“聽說啊,他還取走了鄭鏢頭押送的鏢。那隻鏢可是木鑰國的至寶啊。”
“至寶?可是那木鑰石?”那個年輕的聲音問。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那鄭鏢頭丟了鏢,惹怒了木鑰國主,全家都抄斬了。唉*”
底下一片歎息聲。
四更歸?有趣的名字,似乎也是個有趣的人。我對這些江湖八卦沒多少興趣,也不明白什麼江湖道義,正邪之分,隻是覺得這個四更歸的竊物習慣很奇特。
吃完了東西,我抱著小貂到廂房中休息。
霧還是沒有回來,他應該去處理那些事情了吧。
侍衛損失了很多,需要去填充隊伍,還有馬匹,馬車和一些損壞的物什都需要處理更換。
他是扉烙離的心腹,地位應該不低。當初扉烙離讓他保護我的時候,就看出了些端倪。或許他是專門負責火鑰國國主的安全的那為何扉烙離要把他安排在我身邊?如果隻是保護我的安全,皇宮不缺這類高手。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隻信任霧,而他要我完成的任務必是不能泄露給他人知曉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解釋的通了。我知道作為國主,雖身處高位,但身邊可以信任的人不多。嗬,這也是身為人類的可悲。
夜晚,風不大。我倚在窗前,看著空中那枚小小的月亮。是的,非常小,與我以往在山頂所看到的巨大的圓月有著天壤之別。
小貂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這個小家夥整天就是睡覺,要不就是舔我的手討要肉幹。
街上來往的人並不多,偶爾路過一兩個行人,或者打更的。現在是二更天,霧怎麼還沒回來。既然如此,客棧今晚必是要留下了。由他去吧,我懶的多去想了。
躺在床上,一時也睡不著。索性就先想想去水鑰國後怎麼接近那個風漸習。想著想著,也有了些困意,外麵又傳來打更的聲音。已經三更了啊……
窗外的月光傾瀉進來,出在寂靜的夜色中,人的聽覺就會變得極為敏[gǎn]。任何微小的蟲鳴都會被放大。
我閉著眼睛,依然清楚地感覺到有人闖進了房間。此時,我朦朧的睡意也全沒了。
對方刻意壓低了腳步聲,甚至連呼吸聲都隱去了,我還是聽見了一些衣料摩攃的聲音。
那人此刻停在了我的床前,我不清楚他要做什麼,但直覺告訴我他並不是和中午那群黑衣人一夥的。
如果是的話,他不會隻身一人,也不必刻意不讓我察覺。我決定靜觀其變,先弄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
床前那人似乎隻是打量著我,雖然閉著眼,我依然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接著他又轉身走開,開始在屋內小心地翻找。
我頓時了悟,看來是遇上賊了。隻不過要讓他失望了,這裏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原本想讓他自己敗興而回的,可是,我忘了還有小貂。動物的敏[gǎn],讓它覺察到外人的入侵,原本正在睡夢中的它一下子高躥起來,全身毛都豎起,鋒利的爪子伸出,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黑暗中的那人也覺察到了床這邊的動靜,他停下手邊的動作,朝我們這邊看來。
看來是無可避免了,我隻得坐起身子,望向他的方向,“實在抱歉,打擾你的雅興,但這裏實在沒東西可以偷的,閣下請回吧。”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這位小姐莫不是在說笑,白日裏我可見你護衛出手闊綽,訂了上等雅間不說,就是那些菜也夠普通老百姓吃上半年的了。”話語中透出明顯的不信。
“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由你。”聽他說了這些,讓我聯想到了下午的那道奇怪的視線,原來是被竊賊給盯上了。
“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放聰明點,交出錢財,可保你無恙。”聽口氣他並不想傷我,但錢都在霧那兒,我也確實拿不出。
對方應該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聲音很好聽,不過話語裏的危險氣息顯露無疑。小貂感覺到危險,立刻躥到我麵前。那男子輕哼了聲,似乎並沒有把小貂放在眼裏。
小貂被激怒了,向他撲了過去。男子不慌不忙地閃躲著,動作十分靈活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