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得很,這是一場苦戰,誰笑到最後,就是最大的贏家,而戰敗的一方,結局必定是淒慘的。
到了現在這個田地,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即使是個不相幹的人,處於這種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之下,也會有隱隱的擔心,何況我也不算是不相幹的人。
扉烙離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讓我看不懂。即使是他,也會擔心的吧,畢竟是關乎一國的大事。戰勝了,那麼他繼續是五國的翹楚,戰敗,他的結局就是成為亡國的國主,至於流放邊外還是囚禁終身,都不是他能承受的屈辱。我想他最後,還是會選擇一死吧。
我的手輕輕地搭在平坦的*,真的不敢相信竟有了他的孩子,不管他能不能出生,我都不怎麼希望扉烙離有事。說到底,他其實也不欠我什麼,雖然利用了我,強迫我做了那麼多不願意做的事,可我看得出他也不快樂。對我,好像也認真了。嗬、真是可笑,明明說好一切都隻是交易,偏偏最先認真的人是他,我到底是該同情他,還是該同情我自己?
放在*的手,被另一雙溫暖的手掌覆蓋住。“城樓上風有些大,冷不冷?”
他握住我冰涼的手,從背後圈住我的腰,腦袋擱在味道肩膀上。
“還好。”我說。
“讓我抱著你吧。”他低低地說,語氣含著一絲疲憊。
我沒有說話,就要離開了,或許他也隱隱覺察到了,最近不怎麼纏著我,卻總是喜歡靜靜地看著我的睡臉。每次睜開眼,看到的都是他放大的俊顏,就那麼不說話,看著我,仿佛要把我刻進心裏,牢牢地記住,一輩子不忘。
“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保住這個孩子,好嗎?不要丟棄他……”他的聲音有一瞬間不易覺察的輕顫。
我還是沒有說話,隻有這個,我不能擔保。
“陛下,敵方有動靜!”後麵一個軍官低頭上報,跪著等扉烙離的指示。
他稍稍放開了我,轉身麵對他,“說。”
“據隱藏在敵方的暗衛通知,現在軍營裏有一小個部隊正在秘密地沿山路往我軍駐紮在山腰上的隊伍行進。距離這封密信傳到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據屬下估計,他們應該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了。還請陛下指示如何應對!”
風漸習畢竟不是好惹的,早看出這裏的地勢險要,料到扉烙離會在此處設下埋伏,也順水推舟。隻不過要先破了這個埋伏,再展開進攻,那就有勝算了。
“讓他們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即使死也不能放棄。另外,派另一對人馬去半路包抄,攔住他們。另外兩隊人馬,繼續隱蔽。沒有我的指示,誰都不要輕舉妄動!”
“是!”領命退下。
看來戰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雙方似乎都打算拚了這一回,不管有多少勝算。因為,已經無法回頭了。
帳篷內,三國的領軍正在進行秘密會談。
“祭司大人,我不讚同您的提議,先不說今夜風向會不會改變,我們現在連他們軍隊的具體位置都還沒摸清,怎麼能貿然行動呢!這不是反而*了自己嗎?”土鑰國大元帥大掌一拍,站起來十分不讚同風漸習的計劃。笑話,他們土鑰國隻是來幫個手的,不是來送死的!
“元帥大人,我倒覺得祭司大人的方案可行,我們不妨一試。”說話的正是一直坐著的玄青色鎧甲的年輕將軍,而此人,卻是金鑰國今年剛剛上任的雷將軍。據說還是皇親國戚,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不是皇室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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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爭奪之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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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漸習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雷諾禮貌性地回他一笑。
他們並不是什麼很好的關係,隻是都抱著同一個目的而已。暫時的聯合並不代表永遠的友好。要想擊敗火鑰國,單憑一國之力,是根本無法做到的,更何況現在火鑰國已經並吞了木鑰國,國力上又加強了,所以隻能聯合三國之力,共同抗擊,才有可能取勝。
而在這裏,能在計策上與他匹敵的人,就隻有水鑰國祭司風漸習一人而已。雷諾選擇相信他,是因為他確實有使人信服的能力。他說今夜風向會變,那十有*就會變,雷諾見識過他觀察天象來預測天氣的本事,自是對他信服的。
今夜,恐怕會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直到傍晚,對麵的敵軍仍然不見異常,扉烙離也不禁有些疑惑了。照說他們為攻,火鑰為守,怎麼說也該是有些動靜的時候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見行動?
“陛下,暗衛傳來消息,軍隊內部正在秘密動作。”剛剛的那個軍官再一次半跪在地上恭敬地稟告。
“哦,什麼情況?”扉烙離挑眉。
“據聞一部分侍衛正被派去趕製什麼東西,暗衛們不幸都沒有被選,所以不清楚他們到底在幹什麼。隻看到似乎是拿了一批弓箭進去。”
“你先下去吧。”拿了一批弓箭?風漸習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至少知道了一件事,他正在做準備。也就是說離開戰不遠了。
扉烙離對著空無一人的黑暗角落,自顧自說著,“你們繼續埋伏,看到信號發出就立刻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