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2 / 2)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到此為止了,後麵就沒人知道了啊。你問這些到底要幹嘛?”丁莉靜頗有些好奇地打聽。

“我……是一個朋友要問,我哪知道她要幹嘛,正好你認識人,就順便幫人家打聽一下。”她支吾了一下,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我也是昨的跟我朋友吃飯,正好想起來了。對了,今的晚上他們還有一場演出,你想不想去看?我這裏還有幾張票。”

“……好。”未若本來沒什麼心情,轉念一想,卻忽然有了主意。“我等下去你那裏拿。”

“那當然,難道還讓我給你送上去啊,萬一碰到林總,我可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就饒了我吧。”

未若下樓去拿了晚上的戲票回辦公室,正好看見林霽遠從洗手間裏出來的背影。

他經過未若的辦公桌時,停下腳步看了看,又繞到桌子後麵,彎腰俯身從地上撿起了一條薄薄的細羊毛披肩,拿在手裏,定定地呆立了許久。

未若就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看著他有一絲陰沉的目光,空落落地不知道飄在哪裏,看著他的手指漸漸擰緊了那柔軟輕薄的披肩,隻覺得自己的心,也慢慢攪成一團,亂得讓她說不出話,甚至連腳步也邁不出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放下手裏的披肩,搭回她的椅背上,慢慢地撫平上麵每一縷褶皺,就好像平時抱著她時,輕輕地撫著她的背,

那樣溫柔,那樣小心,隻是,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他的側影,是她熟悉的修長瘦削,卻好像浮著一股陌生的迷茫無助。

他放好了披肩,低頭沉▽

“嗯。”她點了點頭,放了手,看著他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才驚覺手上還捏著兩張晚上的戲票,都沒來得及跟他提起。

她隻好再一次敲門進去,林霽遠就坐在辦公桌後麵,看見她進來,在椅子上微微側轉了身,抬起頭看著她,一如往常。

她也像平時一樣笑了笑,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晃著他的肩膀問:“晚上陪我出去好不好?我看過了,你晚上沒事情的,不許說沒空噢。”

“好。你要去哪裏?”他把她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捏在手心裏。

“這裏。”她把戲票伸到他的麵前。

看見是昆劇演出,他不出所料地微微猶疑了一下。

“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不去了。我無所謂啦,去看電影也可以……”

“去。”他很快打斷她的話。“我挺喜歡的。”

未若走出他的辦公室以後,才發現自己的背上都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她實在不擅長這樣故作輕鬆地演戲,不擅長麵對同樣是在演戲的他,她更加怨恨的是,她如此了解他,看得出他情緒裏每一處的小小變化,感覺得到從那個晚上他匆匆離去開始,一切就已經有些不太對勁……

33“未若,你熱?”

台上淒美婉轉的唱腔裏,未若忽然聽見身邊的人低聲地問,那壓低了的聲線,在周圍一片安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趕緊從他的肩膀上抬起腦袋,坐直了身體說:“啊?沒有啊……”說完,也覺得自己慌張得不像樣子。

林霽遠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隻是繼續專心看著台上的表演,如同自言自語一般地皺了皺眉頭說:“你手心都是汗……”他說著,便一手拉開她的手掌,用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輕地擦了擦她掌心的汗水。

台上,已經唱到壓軸的《遊園驚夢》。這是場普及昆劇的演出,上演的都是最有名氣,最耳熟能詳的曲目,兩個小時的演出,在這段唱完以後,就要全部結束,未若才絕望地發現,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更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林霽遠一直饒有興趣的樣子,全神貫注地看著台上,表情投入,嘴角甚至銜著一縷溫暖的淺笑,也許,這真的是他心裏一個柔軟的角落,隻是她來不及多想,小心地捏了捏他的手指:“霽遠……”

他像是聽得已經入神,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我……”她鼓足了勇氣,再一次開口,若是再不說,那她便再也沒這樣好的機會了。“我有話跟你說。”她靠回到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像說悄悄話一樣,柔柔地說。

“嗯。”他點了點頭,手掌輕輕地翻轉了一下,鬆鬆地握住了她的一隻手腕。他的手指,在這悶熱的音樂廳裏,竟然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