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3)

,再無理、再任性,他都會接受。

看著建築物,他閉上眼,想著那天的情景,總覺得好像隻是昨天的事而已,她笑得好開心,清透的粉顏洋溢著小女人的幸福……心不自覺的有點酸澀,緊閉的眸有些難遏的刺痛。

該死!恍若哭過之後,控製淚水的閘門壞了,些許的情緒波動都能夠讓他掉淚。

深吸口氣,穩住心神,卻驀地聽到有人尖叫了一聲。

聞聲,他不由得張大眼,聽見幾步外的距離響起熟悉的聲音,語氣不悅中帶俏皮,以日文說道:「你小心一點,撞傷我,你賠不起。」

他幾乎是屏住呼吸地側望,唇微張,淚水瞬間布滿他血紅的大眼。

「你怎麼可以坐在這裏?很危險耶,一開門就撞到你了。」男子無奈歎口氣,也被她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可是,坐在這裏,我可以把整個海景都收入眼簾啊。」她也很無奈。「不準凶我,我是客人。」

出了玄關的門便是一段石階,坐在石階上剛好可以一覽無遺絕美海景,也難怪她老愛窩在這裏。

「住太久了,一點都不像客人。」

「你趕人啊你!」她用很道地、很粗魯的大阪腔嚇人。

「怕你了。」男人隨即又閃進屋內。

「怕就好。」她看了眼後頭的門,想了下,還是乖乖地走下石階。開玩笑,她如此寶貝肚子裏的寶寶,怎能因為貪看海景而傷了他?

齊家懷孕進入第十六周,但是體形上卻看不出她有孕在身,不過感覺臉圓了點,身子也長了點肉,就連噙著笑的粉顏都帶著聖母般的光輝。

她在民宿外頭的石板地活動筋骨,壓根沒察覺有抹頎長的身影逐漸接近她。

「猜猜我是誰?」覆在她眼上的大手微顫著,從她腦後傳來的粗嘎嗓音帶著她未曾聽過的濃濃鼻音。

齊家瞠目,長睫刷過他的掌心,整顆心搖搖欲墜。

他來了?為了殺死她的寶寶而來?她以為自個躲在這裏應該是沒有人能夠發現的。

良久,她輕歎口氣,「仲衍。」

「你確定?」

「廢話,會跟我玩這種無聊遊戲的人還會有誰呢?」她學著他的話語回答,想要以俏皮化解他的怒氣。

想要拉下他的手,他卻緊緊覆著,而他的臉靠在她的肩頭,感覺獨屬於他的濃厚氣息圈住了她,讓她不安的心穩定下來,突地聽見他輕吐口氣,恍若將梗在喉頭的氣給吐了出來,她這才發覺他——

「你哭了嗎?」她顫聲問。

連媽媽去世時,他連一滴淚都沒掉,而今他卻為她哭了……

連仲衍無語地趴在她的肩頭上,淚水沾濕她垂散在肩頭的發。

「對不起。」齊家伸起手撫著他的發。

她知道他一定很傷心、很難過,但是在那個當下,她實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也可以說是他逼她這麼做的。

「你應該要對不起。」他悶聲吼著,覺得自己窩囊又狼狽,可偏在這當頭怎麼也控製不了淚水。「你簡直快要把我給氣死了!混蛋,我這輩子還沒這麼火大、這麼痛苦過!」

氣死他了!他以為當他找到她的時候,他一定會狠狠地、狠狠地將她臭罵一頓,但是他發現,希望實現之後,他卻泄氣了,隻剩下一肚子的埋怨。

「不是擔心啊?」怎麼會這樣?她以為他應該會很擔心她的說。

「你也知道我會擔心啊?!」他埋在她的肩頭咆哮著。「我像瘋了一樣在日本的街上尋找著你的蹤影,找你找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而你竟然跑得這麼瀟灑,壓根沒想過我們會多麼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