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際傳來一陣陣細微的呼喚聲,一聲,又一聲,那是馮府的人。

這是翌日清晨。馮大才子在昨日的比試完畢後,卻是不見這兩個人的身影,遂趕緊派人去查看是否已經回了宋良晤的家中。可哪曾想到,當家丁抵達時,他們兩個人一個臥在床榻上,另一個癱倒在地上。

那疲憊不堪,麵目痛苦的樣子,著實令人擔憂了一番。

馮府之人遂連忙派人去請來了郎中和自家王爺,侍女一個個恭敬地伺候著,照看著,此時此刻二人狀態已經好些了。

……

睜開雙眼時,林清佑竟是發現自己並非在宋良晤家中,而是在王府裏,他瞬間有些發愣了,作勢趕緊起身正欲離開,卻被正巧走進來的王爺給攔住了。

“你如今傷病並未痊愈,還是不要隨意走動,動離開王府的念頭了。”對方信步走了進來,手裏握一把扇子,腰間掛著一枚玉佩,整個人的氣質著實不像是個平常人家出生的孩子。

他被侍女攙扶著坐立起來,隨後用極為微弱低沉的嗓音輕聲詢問道:“良晤呢?她可一切都好?我又是如何來此處的?”

那頭低垂下頭兀自吃茶的人吹了吹茶水,回應道:“大可放心,她好著呢,在我王府,還能有何處令人不滿意的?不過呢,現在最重要的是,你且先告知我,昨日你二人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這一句話落下,林清佑的腦子裏卻是絲毫回憶不起來,仿佛那些令他鈍痛不已的傷痕,早已被拋在了腦後。

他無奈地清淡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記不清楚了,想必是昨日連連吹奏兩次,有些倦了乏了,所以這才意識不清了吧……”

待他說完,卻是惹來一陣鄙夷之聲。

馮大才子終於抬起頭,“可郎中告知本王,你二人身體患了病症,無緣無故,毫無源頭可查。那你告知本王,這是為何?”

男子語畢,伸手指了指靜立在屋門口的那名郎中。

抑製不住的怒意從內心翻湧上來,林清佑麵露怒色地指著那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厲聲嗬斥道:“昨日分明就是你,棄我們二人不顧,這才使得事情變成這般!究竟是為何,你為何昨日不施救於我們?”

一聲聲咳嗽聲不斷傳來,對麵的人像是明白了何事,大手一揮,便有人將那還正欲出聲的人拉扯出去,冷漠地塞給對方將其打發出了臨複城。

男子繼續開口道:“不得不說,你們二人昨日的比試確實精湛,本王想要確認的事也終於得以確認了。但你們也理應知道,倘若這兩組馴獸師,皆進入了後續比試,那麼最終場時一定會有一組沒辦法前去。”

林清佑沉默著思忖,沒有說話。

“本王知曉,你們二人的心思,也知曉隻有二人合力才能吹奏出更加絕世的音律,以此吸引和操縱所持有的飛鳥們。但看了看今日宋小姐的比試,我覺得,她一個人前去也不是不行。更何況,那些飛鳥認了她為主人,倘若由你二人前去,到時候必定會露餡。”

他抬起漆黑深邃的眼眸,言語淡淡:“你早就謀劃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