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段(1 / 3)

這樣死掉也沒什麼關係。

她不在乎自己的命,更不在乎他,對任何事任何人毫無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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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有淩亂腳步聲。

“主上,慕姑娘,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慕陽是怎麼出去的,畢竟誰也不會防備一個虛弱到連站立都有些困難的人,於是竟就讓她這麼混了出去。

發現她不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她竟然跑了。

在那一瞬間,季昀承有種被愚弄的憤怒。

他以為她也像他一樣矛盾掙紮。

可是……

“找!把整個南安城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她!”字句從唇縫中一點點蹦出。

南安城是季昀承的地盤,要找一個人其實沒那麼困難,可慕陽就像是人間蒸發,任由他找遍每一個地方也沒有找到,他甚至派人去了葉良城找慕晴。

一無所獲。

她就這麼走了麼?

丟下這樣的爛攤子獨自逍遙了?

隻剩下一個地方,季昀承去找了杜昱,敢在南安城為了慕陽和他對著幹的人隻有杜昱。

杜昱仍是一副儒生打扮,笑容恭謙有禮,看見他來,甚至還讓人沏了一壺上好的龍井,不緊不慢的態度。

季昀承卻沒有心思慢條斯理的喝茶,掃過茶杯徑直道:“慕陽有沒有來過。”

杜昱品了口茶,道:“侯爺何必這麼緊張。”

冷冷揚眉,季昀承的話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威脅與焦躁:“杜昱,本侯能容忍你在南安做大,一樣可以讓你在南安呆不下去。”

“侯爺息怒。她的確是來過,不過畢竟是我的主子,她又去了哪裏我怎敢過問。”杜昱微笑不變,“侯爺若有心,不妨聽小人一句話:莫太高看他人,也莫太小看自己。”

若換一個人說這話,季昀承隻當玩笑,可是杜昱的意有所指……不是他想高看慕陽,而是這個女人的冷酷不得不讓他高看……

不總是說女子是柔腸如水的麼,為什麼他遇上的這個可以狠心若此。

明明他們已經經曆過最親密的事情,卻還是無法控製的漸行漸遠。

也許她走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他下不了手殺她,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她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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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侯府淒清沒有絲毫生氣。

季昀承回房經過慕陽曾住的院落,女子的音容笑貌依稀回溯,眉目清冷,唇薄而利,五官中透著漫不經心。

他看了一眼吩咐道:“鏟平這個院子,以後我不想再看到。”

到了書房,翻遍花樽也沒找到曾經放在那裏的信箋,大約是什麼時候被她拿走了,連點可以懷念的東西都不給他留下。

叫家丁從酒窖了搬了十數壇陳年佳釀來,在院中自斟自飲喝的爛醉一直是季昀承的習慣。

沒人再敢阻攔,他喝的很暢快。

喝一壇,摔一壇,很快地上已經滿是碎裂的瓷塊,他的眼中也是重影僮僮。

有一隻白皙的手按上季昀承的酒壇。

“你想把自己喝死麼?”

他挑起醉眸,笑意很是玩世不恭:“怎麼,你還怕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