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府的護院,也是長風元帥座下左先鋒,殷雷。以後小姐的安全便由殷雷負責。”

花九夷自然地有些臉紅,回了一禮:“殷大人。”

“是!小姐請吩咐!“

“……”花九夷麵紅耳赤地解釋,“我沒什麼吩咐……”隻是跟你打個招呼而已……

“……”

花九夷的房間被安排在西廂落霞居。這個小院落處於環廊的盡頭處,一處院門就可以看到淙淙流水上的小亭。近看這小亭,竟異常典雅,孤獨地立於此雖顯得突兀,卻也另有一番風味。

殷伯麵有難色地道:“府上沒有女眷,除去夥房的嬤嬤也無婢女。小姐的行李……”

花九夷忙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必勞煩了。”

殷伯笑道:“真是對不住小姐了。明日我便去買幾個丫鬟回來。小姐可還有什麼吩咐?”

“不用了,千紅很快就會回來的”花九夷偏頭想了想,不好意☆

第一卷:戰國篇 第十九章:一切安好。

潔白的宣紙,鋪在檀色的案桌上。墨青的硯台,雅致的筆洗。令人賞心悅目的組合。

我在邊城元帥府,一切安好。

娟秀的小篆,素白的指尖。接下來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花九夷以手支著下顎,望著窗外的景致,看微風輕掃蒼翠的花壇,心中微微有些苦惱。蓬萊這個時候究竟在幹什麼呢?提筆寫信,除了報平安,又能說些什麼……

她甚至能想到他看信的樣子。斜倚在墨案前,白衫曳地,眉眼溫柔。桃林的粉色繽紛會掃過他的衣角和發線,他亦不動聲色如仙人。嗬,蓬萊。

在元帥府,一切安好。千紅似乎頗得軍醫之首孫念大人的賞識,一直留在醫帳裏幫忙。看她忙忙碌碌卻滿麵紅光的樣子,任誰都知道她很開心。是了,總不能要她陪自己留在這裏發愣,巴著窗台想七想八。殷伯是個好人,雖然看起來嚴肅了一些。但是他在謹守禮儀的同時,也很關心她這個半吊子主人的生活起居。他曾經幾次要求重新給她買幾個丫頭回來做伴,都被她婉拒了。她時刻都記得長風列缺的話,她不要做會讓他看不起的嬌氣大小姐。

說到長風列缺,他似乎成天忙得連人影都見不到。有時候甚至會直到半夜才回府。

說起來她現在還真的是完全仰仗他啊。她現在不但吃人家,還拿人家的,住人家的,連小命都在人家手上捏著。不過她也不是白吃飯的。這幾天下來,長風列缺特地抽了空帶著她到城裏到處亂晃。其結果是其他三國人在城裏的據點他們都已經摸得一清二楚,包括對方是什麼身份,以及什麼目的。

長風列缺這廝小氣得很,一句好話都沒說就急衝衝地趕回軍營去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好說的,人家是真忙。比如昨天晚上,她三更起夜的時候看到他才剛剛回來,隨隨便便吃了點東西,洗了個澡,回房呆了會。沒多久就聽到他又走了。她懷疑他根本沒睡,因為現在軍營是四更天操練。

花九夷想了想,又想了想,確定蓬萊天尊是沒興致聽她說這些瑣碎的。的確,以往在蓬萊島,不管她說多無聊的話,蓬萊天尊也會含笑聽她說完,隻是鮮少插嘴罷了。可是,現在畢竟不一樣了。如果一封信過去,她絮絮叨叨說了這許多,卻連他的一個微笑都看不到,不好,十分不好。

她又看了攤在桌上的那張宣紙一眼,索性把筆一丟,樂顛顛地跑去廚房找趙嬸他們玩兒。

“殷雷!”一出門,果然又看見殷雷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口。長風列缺要他貼身護衛她。

殷雷一愣,迅速行禮:“九小姐。”

花九夷有些臉紅。許是殷雷總是彬彬有禮的關係,她與他處了好幾天了,見到他還是會覺得不自在。迅速擺擺手,她笑道:“殷雷,我現在要去夥房,你要不要一起去?”

殷雷一本正經地道:“自然,屬下要護衛九小姐周全。”

本來也就是客套話,他回答得這樣正式,花九夷倒有些尷尬。她一邊走一邊問道:“殷雷大人,聽說你是軍中左先鋒,軍銜明威將軍,為從四品下,和歸德中朗將黎點點大人同為兵馬大元帥的陣前先鋒。可是為何黎點點大人常駐軍中,您卻一直呆在這元帥府中呢?”

聽到那一大堆和自己有關的軍銜,殷雷的反應也不過是微微一笑,淡道:“屬下本就是元帥府的護院,世代服侍鎮南侯。現在是春季免戰期,當然也還是隨侍在元帥府中。至於點點,她的府邸在京城,自然要常駐軍中。倒叫小姐見笑了。”

所謂春季免戰,就是每年春季,各方都要休兵。因為這是黎民播種的時期。這是四國之間公認的默契,沒有人會真正喜歡戰爭。這個長風列缺曾經對她說過。她若有所思地望著殷雷:“對啊,長風是鎮南侯義子,而殷雷大人你,是殷伯的兒子……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原來是這樣……”

一路嘀嘀咕咕,夥房很快就到了。此時正值傍晚,長風列缺早就交代了要回來吃晚飯,因此夥房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