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既然知罪,就自己到刑房去領罪”,長風列缺也不客氣,冷冷地道,“本帥讓你護衛花小姐和本帥的愛妾隨機,你兩樣都沒有做到,是該罰。”

殷雷一愣,待看到長風列缺身邊那人,幾乎要眼前一黑昏過去。千叮嚀萬囑咐,這丫頭果然還是落到了景祝犁手裏,枉費他們許多工夫。所幸,景祝犁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手中所持是何人。他鬆了一口氣,低聲道:“隨機夫人,末將失職了。”

花九夷臉紅紅地不知所措,巴在長風列缺身上低聲道:“長,長風,殷雷大人他……”

長風列缺拍拍她的臉,分明在笑,那笑容中卻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小隨機,你又忘了嗎?本帥曾經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許幹預軍中事物?還是說,你想和殷雷一起受罰?”

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了。花九夷悶悶地縮了縮頭,退了一步,低聲道:“是,隨機知錯了。”

景祝犁一直冷眼看著他們,心中的心思刹那間已經不知轉了多少下。他站出來笑道:“殷雷大人和花小姐勞頓辛苦,不如和在下進去喝杯茶?”

那明豔的女子冷笑道:“跟你進去喝茶?跟你進去了,本小姐還出得來嗎?景祝犁,本小姐若是少了一根寒毛,蓬萊島不會放過你!”

殷雷亦沉聲道:“景大人之舉實在逾越,請恕我帛書不能容。”

景祝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帶來的這位花氏餘脈。隻見她身量修長玲瓏有致,麵容絕色,氣度出塵高雅,的確是一個長年與世隔絕的女子該有的仙家風範。隻是此女身上略有些煞氣,腰線緊繃,雖然刻意偽裝,卻掩不住她步履的輕盈。倒像是個練家子的。

思緒轉至此,他冷不丁地揮手打出一枚骨釘,直朝那女子的麵門而去!

“放肆!”殷雷沉聲低喝,就要出手。

花九夷在心中暗叫不好。這女子一出聲,她便知道那是千紅。她素來知道千紅生性衝動,此番被迎麵挑釁,豈有不出手之理!恐怕要露餡!△思△兔△在△線△閱△讀△

正是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那枚骨釘突然“鏘”地一聲,落在地上。數道人影立刻閃過,兵刃之光相繼交閃。數把兵器架上了長風列缺和花九夷的脖頸。花九夷隻來得及摸摸自己被長風列缺抽去了發簪而披散的長發。

景祝犁冷笑道:“大人,好身手!”

長風列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聲音陡然降到了冰點:“莫非大人以為,憑這樣,就能困住本帥?請將兵刃從隨機身上撤下來!”

他的聲音中不容拒絕的氣勢,儼然是個天生的王者。饒是同列四國三十二將之一的景祝犁,也有片刻驚惶。他穩住心神,擺擺手。花九夷身邊的數道人影立刻退下,隻餘一個身形嬌小一些的女子伸手製住了她的脖頸,帶著她後退了幾步。

第一卷:戰國篇 第二十六章:奇妙的談判。

長風列缺知道這已經是景祝犁做出的最大讓步,隻冷哼了一聲,道:“大人今日在我帛書邊城的所作所為,希望日後不要後悔!”

景祝犁不在意地笑了笑,右臂一揮,身後的人立刻分成兩列散開。三個鐵甲鏗鏘走來。當中一個,手中捧著一身閃閃發亮的盔甲,上麵擺著的,正是花九夷曾經擦洗過的,長風列缺的頭盔。居左那人手持一柄古樸的銀槍,居右那人則捧著一條鐵甲腰帶。

花九夷恨鐵不成鋼,長風,你真是太沒出息了!竟然被人連盔甲都拔了。

長風列缺隻看她一眼便知她在想些什麼,眉毛抽了抽,冷聲道:“大人行事肆無忌憚,莫非是有強援?”

景祝犁麵不改色地道:“殷雷大人依約帶花氏餘脈前來,在下佩服。現奉還長風大人的盔甲兵刃,以示誠意。”

易容成花九夷的千紅頓時紅了眼,當場就想拚殺上去將花九夷搶回來,卻被殷雷一下拉住了手。她不由得怒瞪著此人。

殷雷沉聲道:“大人遠道而來,應當不隻是為了花小姐吧。何不將目的說出來,而要如此鬼鬼祟祟!”

景祝犁淡笑一聲:“大人在寒舍做客,在下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殷雷大人既然如此果敢,那在下也就不客氣了。第一,我家國主傾慕花小姐,想接花小姐去做客。”

千紅咬牙切齒地道:“休想!”她死也不會讓這隻臭狐狸帶走花九夷!

景祝犁擺擺手,伸出兩個手指:“第二,鄙國休將與貴國交戰已多年,勞民傷財,在下不才,謹代表國主在此要求長風元帥將開戰日拖後半月!”

殷雷一愣,拿眼去看長風列缺。

休兵半月,雖說於帛書也有利,可祝融既然會提出這個要求,必然已有圖謀。

長風列缺薄唇緊抿,沉吟道:“第二項,本帥可以答應你!”即使祝融已有圖謀,帛書也無所畏懼!

景祝犁笑了,說不出的春風得意:“另外,在下想要大人兩個承諾。”

長風列缺冷笑道:“大人談判的方式別出心裁,莫不是想要本帥承諾您的小命?”

景祝犁照例沉得住氣,冷靜地道:“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