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刀玉向著那橘紅色火焰湊了上去,點燃了自己嘴上的煙,

衝著江簡笑了一下表示感謝。夾著煙刀玉走向了落地的玻璃窗前,看著窗外的燈火通明,默默地吸著煙,一言不發。

刀岩走了以後,她才正式吸煙的。以前和同學經常偷偷抽,被阿岩發現後會狠狠地教訓她一痛。刀岩走後她發現自己十分想念他夾著煙的模樣。之後她一想他就會點著一根煙,好像阿岩還在自己身邊一樣,慢慢地就習慣了抽煙這件事情。

“今晚把‘搖曳的思念’錄完就大功告成了。啊,好緊張。”

“沒什麼緊張的。你們表現得很好。”江簡的聲柔柔的,懶懶的,其中包含著一種不言而語的自信。

阿果和江簡在身後的對話,把刀玉從煙霧中喚醒。她杵滅了手中的煙,對兩個男人一笑走出了吸煙室。

“你阿姐,怎麼會抽煙?”江簡將視線從刀玉的背影拉回來以後看著阿果問道。

“她已經抽了好幾年了。小時候她還帶著我和豬一起躲在阿婆家竹樓後麵抽阿公的土煙。我們倆還得給她抬著煙槍,看來那個時候就有苗頭了。”阿果笑著答道,其實他知道刀玉抽煙的原因,但是他沒有對江簡說。

“會抽煙的女人並不奇怪,隻是抽煙對女人不好。你和豬應該讓她少抽一點。”江簡點了點頭,對著阿果說道。阿果點了點頭。江簡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點了點頭,“走吧,爭取今晚完工。”

走近了陌生的錄音室,刀玉覺得一切都十分新鮮。趁著江簡在跟阿果和朱珠交代事情的時候,她新奇地自己參觀了一番。她走進錄音室站在話筒,嚐試了一下歌手的感覺。隨即笑了起來。卻對上了江簡的眼神,男人直直的看著她,隔了那麼遠也能他眼中的光芒。刀玉尷尬的一笑,從裏麵走了出來。

朱珠和阿果低頭對著手上的曲子輕聲討論什麼。刀玉知道江簡站在原地一直在看著自己,那黑漆漆的眸子似乎要將她罩在其中一樣無休無止。任憑刀玉在一旁故意摸摸這個,碰碰這個也無法消除了身後灼熱的視線。忍無可忍之時,幹脆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簡,“嗬嗬!”江簡看著刀玉惱羞成怒的鳳眼一瞪,隨即就笑了起來。搞得一旁的朱珠個阿果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一眼笑道無比開心的江簡。又轉頭過去看看正忙著研究桌子上種類繁多的按鍵的自家阿姐,二人詭異地交換了一下眼光。

錄音開始時朱珠和阿果進了錄音棚。刀玉和江簡在外麵隔著玻璃窗看著他們。江簡將桌子上一個耳機遞給了刀玉,自己也帶上了一個耳機。衝著裏麵的豬豬和阿果打了一個手勢之後,修長的手指按剛才下桌上一個按鈕。屏幕上顯示著什麼,刀玉不知道,不過耳邊傳來了優美婉轉的旋律讓她微微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剛才她似乎被江簡優雅從容的手指給吸引住了。

月色朦朧(3)

江簡果然是一個異常嚴格的人,不允許一點瑕疵的存在。於是朱珠和阿果一遍一遍的從來,似乎還是達不到江簡的要求。最後江簡直接按下了停止鍵,抿著自己薄唇摘下耳機將朱珠和阿果叫了出來。

“朱珠,這一句‘世間的事已經陳舊了,那點思念卻依舊搖曳在我心間。’我說過了,這一句的結尾應該有個轉音的處理。還有……”江簡轉過頭看著眼神專注犀利地阿果,開口說道,“阿果,你的情緒不夠投入。可以想象一下朱珠不再你眼前的那種想念,或許能幫你找到正確的情緒入口。”江簡說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好了,給你們一點時間琢磨一下我的話。”

阿果和朱珠待著江簡走出錄音室便在一邊坐了下來各自做起功課來。刀玉看了一眼時鍾,快十一點了。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2個小時,剛才那個叫江簡的男人可真是行雲流水,酷到家了。

等到再次開始錄音,阿果和朱珠的狀態好了許多。這才有幸聽到了這首纏綿悱惻的男女對唱曲完整版。刀玉凝住一彎笑容看著各自站在麥克前的朱珠和阿果,又看看一臉嚴謹的,目光敏銳的江簡。耳邊響起朱珠和阿果溫婉纏綿的對唱,中間穿插的葫蘆絲演奏十分悅耳,恰到好處地營造出一種來自遙遠的空靈。一份來自遙遠的思念蕩漾開來。如悲、如泣地述說了一份思念,其中的感情已不再當下,卻依舊在心中不滅痕跡。就好像她經常回想的那個畫麵。夜幕下,一輪快要圓滿的新月斜掛在河邊當頭。她和童歡舉著手電,阿岩和張楚負責逮捕飛舞在身邊的螢火蟲。有時候她等不及了,會把手電塞給童歡,隨便搶過男孩中一個罩子自己動手起來。

然後一轉眼時光已過多年,物是人非。那種思念卻依舊如此濃烈,這份思念裏有親情,有友情,還有年少青春懵懂的愛情。說不清,道不明,就象一杯酒,隻有喝過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滋味。

刀玉扶著耳朵上的耳機,心間那個隱藏許久的悲傷象一瓶被打碎的紅酒,慢慢地浸透了出來。她正要摘下耳機想要離開的的時候,江簡卻先站了起來,對著朱珠打個了收拾,開門走了進去。刀玉從包裏掏出了錢包,大步離開了錄音室。

刀玉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賣了幾瓶飲料和牛奶還有一些宵夜走了回來。雖然隻有幾步路,冬天的寒風已讓她冷靜了不少。朱珠他們那首《搖曳的思念》實在是好聽。一首好歌抨擊心靈的力度,真是不可小覷。倉皇逃走的地時候她的心裏全是悲傷。如果不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夜,也許不會怎麼感傷吧。刀玉笑著搖了搖頭,走近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