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衣男子撕唇哂笑,透著抹得逞後的筷感。

“說了沒有,你不信我也沒轍。”君謙口氣堅決,態度倔強。

果不其然,鎧衣男子沒了耐心,舉起手來直接扇了過去,力度不下三成。“啪”的一聲,驚得樹上稚鳥嗷嗷的叫。

一陣腦鳴似的暈眩,口中血糊越積越多,不由自主的已漸漸溢了出來,從君謙紫青的嘴角緩緩下落。

“對付你們這幫無知的蠻夷,看來隻能用鞭子才行了。”麵色極其猙獰,那神情像是回到了戰場,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嚐鞭子入體抽出肉漿時那種甜絲絲的鮮血的味道。於是用手輕輕一招,喚來十個兵士,惡狠狠的笑道,“給我打!”

接下來,除了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發出的“劈劈”聲,玉大武夫婦痛苦的嗷叫聲外,還有鎧衣男子時不時的讚歎聲。這一切,聽在君謙耳裏,異常陌生,陌生到心生恐懼。

“給我停手!”一聲怒喝氣極攻心,以至於震撼力大到讓人心生畏意。

鎧衣男子咧唇輕笑,如此熟悉的感覺,這與生俱來的威嚴。

羅浮還在小口小口的喘氣,跑的太急卻又不想被這幫人看出自己的狼狽,於是努力平複胸腔裏那幾股亂糟糟的氣怒和忐忑。

小小一間茅屋,四周竟然圍著五十多名侍衛兵,十幾個騎兵。這些人身穿木衣盔甲,目光如月、清冷異常,神情嚴肅且排列有致,顯然是些訓練有素的官兵。

未等鎧衣男子回眸,羅浮已移步走入人堆,離自己的家人越發的近了。

灼燙的俊眸死死的定在羅浮微微泛白的臉上,君謙心底一抽,恨意猛生,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手指扣進肉裏,他掙紮著想要站起,此刻的他哪裏還顧及的到自己身上的傷,一顆心全不自覺的投到了羅浮這裏,生怕她有什麼不測,叫自己抱憾終生。

“你們是何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犯我家人!”羅浮心中有氣,哪管他來者是誰、多大架勢,情急之下張口便想訓斥。

鎧衣男子緩緩轉身,動作悠然,卻似乎略帶顫唞。四目相對,他緊緊盯著羅浮來看。嘴角的笑意忽明忽暗,目光深沉而淩厲,道不明的危險。

好一張峭立絕妍的臉,那如星子鑲嵌的眸熒光閃爍,剔透且森寒,透著股逼人的威懾力。這是他對羅浮的第一印象。

鎧衣男子露出幾分欣賞之色,卻又在極短的瞬間,神色轉暗,似譏諷狀。爾後,沉沉的問道:“你就是玉羅浮?”

“是又如何?你想怎樣?”眼前之人麵露凶色,羅浮對他無半點好感,於是挺起胸脯氣惱的吼了回去。

“像,你現在的神色真真像極了某人。”眉梢上聳,似笑非笑。這小丫頭片子,觀其模樣不過十來歲罷了,膽量倒是不小,竟也不忌憚於他。當下勾唇一譏接著道,“本將乃我朝輔國大將軍,肖旭。今特奉當朝吾皇之命,找尋失蹤已久的小郡主。故此,上演了這一出好戲。”

羅浮眼珠子一頓,失神了幾秒。這人看上去確是一狠角色,身邊又擁著六十多名官士,其身份應是所言非虛。但這所謂的小郡主卻是怎麼一回事?再者,羅浮村遁於外世,很少有人知曉,為何突如其來闖入了這些個人,他們又是通過什麼方式找到這裏的?

這位輔國大將軍話裏藏鋒,且堆滿嘲諷和不屑,似是有意為之。難道我羅浮上輩子得罪過他,以至於他連看我的神情裏都溢滿莫名的憤恨?疑慮重重難尋頭緒,羅浮皺眉沉聲喝道:“何來的小郡主,誰是你們要找的小郡主?要看戲尋別處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大膽,竟敢對大將軍無禮!”騎兵裏突兀的響起這麼一句威嚇,那人提起鞭子卻又不敢下手,眼睛朝肖旭瞥去。肖旭朝那人使了個不準動手的眼色,對著羅浮輕漫的道:“小郡主就在這,你就是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