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喝得酩酊大醉,還記得花牽牛摟著她談天說地,君謙也……

忍了太久,淚終於落了下來。不是她不夠爭氣,而是當時的情景過於美好,以至於讓人不得不傷風感懷,不得不萬分悲切。

如今,爹爹過世了,大仇未報。君謙和娘親過的怎樣,他們可好?

羅浮聽過“星月傳奇”之說。今夜,圓圓朗月旁邊一顆晶星時時閃爍,那是君謙的眼眸,無比燦爛格外炫目。他曾用那雙星一般的眼睛溫柔的望著自己;無數個夜晚,他常常守在某人的床前,靜靜看著她酣然入眠。

他本不愛笑的,卻總是對著羅浮微笑。他偶爾也是有心事的,當他看見羅浮有了煩惱的時候。他甚至會忙到將自己忘卻,因為眼底心裏裝的全是羅浮,隻有羅浮。似乎,羅浮的一切便是他的一切。

這樣的哥哥怎能不叫人掛念?

“小姐,查到消息了。”青蕊緩步走來,輕聲細語的對羅浮說話,生怕打擾了她。

“恩。怎麼說的?”羅浮沒有回身,隻是望著天邊的孤月淡聲應下。白天裏青佩所說的話仍在耳內穿梭,她至今不敢相信。數日前,有位官家公子在鬧斛買了不少羅浮的“傑作”,臨走前還放話說有新貨時記得招呼他一聲。

那個人叫錦哩,竟然說是錦哩!

“據青佩調查,此人乃當朝左丞相錦沭之子,錦哩。另外,樞密使大人蕭瑜之女蕭紫蘇,明日會同錦公子一同入宮,也是做世子伴讀。”容色清幽,她淡淡的說道。

羅浮生冷的詭笑,心口一陣撕痛,像是裂了一道縫。果真是他,真的是他呢。怪不得錦沭長年不在家中,怪不得他們家書房裏卷集無數,還是冊冊精辟。

羅浮村與世隔絕,竟然也是藏汙臥濁,出了這麼這麼個齷齪的家夥。要不是錦沭,誰會知道她生活之所,要不是錦沭,她怎會輕易被人尋到,若不是因為他的出賣,爹爹何以死的那麼淒慘?

恨意頓生,羅浮眸光極冷,手指扣進窗棱,硬生生撕出一片血痕來。

“小姐,您就那麼認定一定是左丞相幹的麼?”青蕊擔心的問道。

羅浮深呼一口氣,淡冷的說:“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

青蕊的話也有道理,她確實不能十分的肯定。可除了錦沭,還會有誰呢,有誰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有誰會知道如何出入羅浮村,有誰還會像他這樣是為天子效力的相國?

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錦沭,逼得羅浮不得不這麼相信。

隻是,明天見到錦哩,該問還是不該問呢,即便是問了,他又知道多少,會如實相告麼?

惶惶不安中,盯著清清滿月,不知何時才入的睡。青蕊半夜裏醒來如廁,看到羅浮的眼角掛著一閃一閃的水珠,晶瑩剔透。

以前不論發生什麼,受怎樣的刁難和委屈,小姐都倔強的沒有哭過,真心的哭過,哪怕就是一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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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不認錦哩

一大清早,天蒙蒙亮的時候羅浮就被青蕊給喚醒了,閉著眼睛隨她擺置了小半個時辰,糊裏糊塗的塞了一個饅頭半碗稀飯進肚子,就硬是被推著出了門。

門外早有馬車候著了,羅浮出了府一下子便清醒過來,真是太久沒呼吸過外麵的空氣了,新鮮的都有些陌生了。

抬起頭深深呼了口氣,一股甜絲絲的甘露味吸入肺中,清爽極了。羅浮漾開深鎖的眉,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剛巧月翊從馬車裏探出了頭,看見羅浮腮邊那一縷娓娓綻放的笑靨,如花間蜻蜓展翅輕飛,所到之處冰潤出塵,美若謫仙。呆呆怔愣了片刻,陰著嗓子嫉妒的吼了聲:“還不快上車來,自己誤了時辰可別又拖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