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說:“這事不關郡主,是奴才一人闖的禍。小的光顧著陪小皇子玩兒,出門前竟忘了給他套雙靴子,這才一路光著腳丫子四處亂跑,小皇子是,是自個跌倒的……”
瞧了一眼月偃,確實光著腳板。一時間再找不出借口,董鳶氣不打一處來,恨恨的怒視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太監,大聲罵道:“混賬,你這吃裏爬外的狗奴才!”
瞅著跪在地上的人,淑妃的眸子裏閃過一縷驚恐,隨即也跟著跪下向皇後請罪:“臣妾沒照顧好小皇子,都是臣妾的錯。請皇後念在月鑠公主盡心盡力替朝廷效命的份上,放過小郡主吧。”
提到月鑠,董鳶昏眩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幾分。現如今就連皇帝本人都得倚仗著這位長公主兼女將軍,若是自己為了點小事而非得跟她女兒叫勁,那豈不給是自己樹了個大敵?
騎虎難下,隻得拿下人出氣。小太監是淑妃的人,教訓他就是教訓淑妃,想來也還劃算。手指頭對著地上的人,董鳶冷冷的命道:“也罷,那就罰你好了。本宮賞你二十鞭子,由月絕郡主親手執令。你服是不服?”
本來不服,但若是羅浮動手,那便認了。小太監跪地一拜,回道:“奴才心服口服,謝皇後娘娘開恩。請娘娘容小的在十丈開外受鞭,見了血光怕對娘娘鳳體不好。”
董鳶心想,不管淑妃相不相信此事是郡主使得壞,但若借郡主之手打淑妃身邊的人,恐怕淑妃想不生郡主的氣都難。如此一來,也正好離間了她們之間的感情。於是揮了揮手,痛快的道:“本宮就依你所奏!”
唇畔擦過一抹痛楚,淑妃打算再次求情,卻被小太監的一個眼神給製止了下來。
隻是片刻細微的動作,卻已被羅浮牢牢抓進了眼底,心中疑慮重重。仿佛腦門結了一層蜘蛛網,亟待將它揭開去。
羅浮手持藤條,高高舉起。小太監挺身而立,紋絲不動。
一時好奇心大作,覺得不問不快,羅浮眯著眼低聲道:“你這太監,沒事幹嘛給自己找抽,我們又不認識,你為何舍命救我?腦子有病吧你!”
那廝苦悶的笑著,小聲回她說:“你這塊刀子嘴,怎麼老也改不掉啊。小爺我樂意替你受罰,還不快打!”
羅浮猛的呆住,這語氣怎麼熟悉到不行?仔細瞄了一眼,對上那雙瀟灑不拘的劍眸,閃熠的瞳仁裏隱隱藏著一抹狡黠的光。
“菱夢璃?”羅浮差點驚叫出聲。
臭臭的撇了撇嘴,他驚歎的道:“乖乖,這樣子也能認出,我可是花了五個時辰易的容呢。真是失敗,哎!”
嗬了幾聲,羅浮真想笑上一個。瞧他現在這身裝扮,黑黝黝的皮膚像是烏漆麽黑的夜,真不曉得塗得啥化妝品。嘴角抽筋,忍不住挖苦他道:“前陣子是乞丐,後來是淫賊,再後來又變身索馬裏海盜,現在竟然是個太監。菱夢璃,你可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哼,還好意思說!我菱夢璃自從碰到了你,那可是連吃奶得勁都使出來了。我說羅浮啊,咱能不能少玩些花樣啊,不帶這麼折磨人的吧。瞧瞧,本侯現在又得替你收拾爛攤子,你慚不慚愧啊。”
狠命憋住不笑,羅浮舉起了手中的鞭子:“你和淑妃兩人一直眉來眼去的,我可是全瞧見了。說,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來皇宮做甚?”
俊眉一舒,菱夢璃勾唇輕笑:“你這是在吃淑妃的醋嗎?若真如此,小爺我即便是挨了揍也痛快的很哪。”
“你!”準備接嘴時,遠處的董鳶已等的不耐,口裏碎碎的念著給我狠狠的打。羅浮見躲她不過,為難的皺著眉,思量該怎麼下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