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來應付我?”菱夢璃瞧見羅浮眼神定住不走,以為她又在遊離壓根沒把自己的話聽見耳朵裏,於是憋氣的歎了歎嗓子,拍著床弦輕道,“坐這裏,挨我近些。”

咳嗽兩聲,回了神。羅浮乖巧的在他身邊坐下,淡淡的道:“青蕊說我性子清冷,不是誰都能融得進的。”

羅浮在心裏淒婉的歎著,究竟從何時開始,她便學著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禁錮,那麼害怕受到外界的傷害,那麼的不敢與人親近。子逸師父曾經說過,人最怕的是受情感羈絆,一旦有了束縛,便再無自由可言,因為會要不起的。

撈過她的纖手,溫柔的裹在掌心裏,菱夢璃忍不住將它貼在臉頰上輕輕摩攃,仿佛想要將自己全部的熱量注入進去。眸光柔潤如雪,他喃喃的道:“隻要你需要,我的手永遠給你抓。那一抹清冷,交由我來給你融化。”

身子驟的一顫,羅浮想退卻動不了。菱夢璃不想惹她生氣,但也舍不得鬆手,悄悄將她的手移到自己勃勃跳動的胸口,讓她自己感受那裏隱藏的驚濤駭浪,任由飛濺的脈搏在她手中倉皇的四處逃竄,卻又脈脈依戀著不肯走。

心髒燒的沸騰起來,羅浮不敢再與他的眼神爭鋒相對,忙不迭將那隻尷尬到不行的手迅速抽離,攪的菱夢璃心口一涼,頓覺大失所望。

“二哥!”弋翩鴻身著月白色錦衣,匆匆忙忙踱步而入。

菱夢璃小吃了一驚,至今為止他還沒有要與弋翩鴻碰麵的打算,自喬裝潛入月兮城,他也一直謹言慎行,壓根不敢輕易去打擾這個弟弟。

斜眼一飛,瞟到了俏皮嬉笑的羅浮,菱夢璃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心裏已然清明。

“是我告訴翩鴻你在這裏的,誰讓你老躲人家來著,他可是日日夜夜都盼著能見上你一麵。”羅浮識趣的坦了白,嬌嗔的別過了臉,轉而理直氣壯的哼了一聲,“是你先沒良心,怪不得我好心好意。”

你還有理了呢!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菱夢璃氣的全身抽痛。

“二哥,翩鴻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我,畢竟我是質子,你若和我聯係上了很容易惹人懷疑,搞不好還會曝露你的身份。如此一來,不僅是你,連我也會性命堪憂。”弋翩鴻通情達理的替他解釋,這番話不僅安撫了菱夢璃,也搪塞了羅浮,免得再生爭執。

“三弟明白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嘴角微微上揚,菱夢璃含笑見他。

衝著菱夢璃無聲的笑笑,餘光卻不經意間瞥向了羅浮,見她臉上飛起一抹紅暈,眼神飄忽不定似有什麼心事。弋翩鴻心中一緊,莫名的涼了一截。眉峰微微蹙起,銜著複雜的情緒。

此時,流鵑邁著蓮步匆匆進了房,手裏端著一盆清水,肩上還挎著藥箱。隻見她對著弋翩鴻微微一福,輕聲拜道:“流鵑見過三公子。”

“免禮。”弋翩鴻淡淡的回道。

流鵑為人沉穩,平時也不怎麼愛笑。她挪步走近菱夢璃,擰著素眉擔心的道:“主上,屬下為您上藥。”

“二哥,誰敢對你動鞭子,這人膽子也太大了些。”弋翩鴻顯然有些憤憤不平,覺得這事不太可能。

說到這裏,菱夢璃也隻是笑笑,總不能說是自己故意討打的吧。風流倜儻的靖遠侯會為女人送死,說出去誰信!

羅浮在一旁聳了聳鼻子,轉開臉的同時正好對上流鵑殺過來的厲眸,其間濃濃的責備就像是沒加糖的黑咖啡,又苦又澀。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羅浮裝的滿臉無辜,隻一個勁的傻笑。

拿剪刀將外衣撕開,流鵑下手輕而又輕,生怕弄疼了菱夢璃。待到背部赤空,露出一條條殷紅色的鞭痕,流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嘴角,淩厲如劍的餘光再一次射向羅浮,仿佛要將這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剮,否則難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