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怪我不該將你帶回穀月國?當時我的確不知碐國的國相就是月絕你。”

“什麼月絕,我怎麼不認識?”既然已經假裝失憶那就得裝的像話點才行,羅浮似模似樣的坐直了身子問他:“好,就算我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月絕郡主。那我問你,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會擄我來這裏了?”

他頓時沉默,冷俊的麵容眉目疏朗、輪廓分明。

“怎麼,沒借口了?”羅浮冷笑一聲,語氣咄咄逼人。若不是為了保住我這條小命,你以為我手下的人都是吃幹飯的,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讓你挾持?

當初就是擔心淩夢璃立場不夠堅定,才暗中囑咐青佩隨時盯梢瓦戚桑的動向,寧死也不準讓他將我拐去烈戍國。想一輩子牽著我的鼻子走?哼,門都沒有!

唯獨可氣的是,果不其然那個豬頭還是推開了我。青佩應該也是沒辦法了,生怕我會死的不明不白,所以眼睜睜也隻能看著我被人劫走。羅浮歎了口氣,她又何嚐不知,淩夢璃和青佩他們,都希望她能夠活下去。

話說回來,與其落在瓦戚桑的手裏,倒不如跟月栵和君謙走呢。哼哼,瓦戚桑聽到馬車被劫的消息,定是青筋暴起麵如土灰,嗬嗬,惡人自有惡人磨,想想便覺解氣的很。羅浮也不得不佩服麵前的這位少王爺,沒想到他居然有能耐劫了瓦戚桑的馬車,而且還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這一切難道不是他早就部署好了的?

“你關了我近一個月,該不會打算一直這樣‘金屋藏嬌’下去吧?我堂堂一國之相,又是啟國英親王的未婚妻,如今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失蹤了,你就不擔心會引出更大的亂子來?”

腦筋挺清楚的嘛!月栵嘴角勾起一條縫,俊眸暗藏似是而非的笑:“這些你都知道?”

吾靠!羅浮翻了個大大的死魚眼:“本小姐是失憶,又不是癡呆!”想用一塊糖就把我給哄了,你當我是三歲弱智兒童?“啟國和碐國攀交情,你眼紅個什麼勁?有那份閑心還不如去向鳳堯公主獻獻殷情,說不定人家還能看上你呢。費盡心@

扯唇輕笑,眸色不定。月栵凝視著對方用玉冠束起的青絲,黑白相間的顏色分外紮眼:“怪不得她連失憶了都還忘不了你,你待她果然比任何人都要上心。月絕的銀發一天天黑了起來,而你的墨發卻一日日白了下去。若是她知道了……”

“她不會知道。”我不會讓她知道!玉君謙神色黯然,卻是十分堅定,“煩請少王爺替我保密,千萬不要告訴郡主。”

錦哩歎了口氣,走上前來抱拳請求:“臣相信,少王爺是真心想保護郡主的,否則也不會至今仍瞞著安侖王。既是為了她好,就放她自由了吧?”

月栵背過身去,沉沉的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回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玉君謙和錦哩麵麵相覷,隻能各懷心思的退了下去。

剛才還是碎雨朦朧,這會兒已經瓢潑而降了。天際電閃雷鳴,狂風朔朔的怒號,都無法驚醒月栵眉宇間的深沉。

仿佛陶瑩般玉壺冰清的月眸,骨子裏透著傲梅霜菊的氣質。這樣的她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飄進了他的心湖,雪一般融在了血液裏,自然而然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這些年他從未放棄過,也根本沒辦法放棄。

回想六年前,宮門外的那次離別,他用盡力氣的抱住她,給她一句堅不可摧的承諾:“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月栵在心裏念著這些年都未曾道明的話,“我會回來放你自由,我會回來好好地守著你……”

月絕,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經回來了!可是你又去了哪裏?過去還有現在。

或許,你從不曾在原地停留,更不曾在原地等候。即使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嗎? “咳咳~”安侖王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挺著胸膛板著臉立在他的身後,一股子的威嚴,“我安侖王的兒子,堂堂七尺男兒,趁著夜深人靜一個人在這裏傷春悲秋,你丟人不丟人?傳出去本王鐵麵老狐狸的臉該往哪兒擱!”

心中一凜,月栵回頭看他:“父王什麼時候來的?”

安侖王“哼”的一聲,鐵著一張高深莫測的臉:“你想姑娘想的魂都被勾走了,當然不曉我是甚時候來的。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怎麼,連個小女人都馴服不了?”

瞪了他一眼,月栵不服氣也不高興:“月絕不是一般的女子,你不要拿別人和她相提並論。”

“乖乖!”安侖王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緊接著滿眼的驚歎號,“這麼快就開始護短了?怪不得民間都有俗語,娶了媳婦忘了爹,說的就是你這樣不肖子。”

月栵想笑又笑不出來,肅了肅神色問:“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知道你的月絕表妹尚在人間,還是知道碐國的國相大人被虜劫了?亦或者,你是想說,此人還是啟國英親王的準王妃?”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了下去,老狐狸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你以為派一隊親隨守著棠園,再下幾道死命令,讓本王不能靠近,我就不知道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