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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該在最佳時機再談呢?這樣貿然行事,實在太危險了。

「誰動手來著?他是睡糊塗了不成?」她突地大吼:「我明明是一覺到天亮,哪有時間動手打他?況且我為什麼打他?要是我一個不小心把他給打死了,那我豈不是又成了寡婦?」

「等等,小姐,妳說……妳一覺到天亮?」他鬥膽發問。

「有什麼不對?」她先是一愣,而後有點吃醋地撇了撇嘴,「難不成我得像那些花娘一樣,袒胸露背地靠在他身上不成?」

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害羞,如果真要她去做,她寧可一頭去撞牆!

「正是如此!」

「嗄?」她睇著他,完全無法相信。「你胡說!哪有這回事?我問過我爹,他說隻要同睡在一張床上就成了。」

勁坎瞪大了眼,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告訴她實情。

難怪老爺會說不出口,小姐終究是個黃花大閨女,儘管彼此之間再怎麼親密,有些事還是會難以啟齒的。老爺都說不出口了,他又怎麼說得出口?

「咳咳,我說小姐啊,姑爺說不準一覺醒來就會逃了,所以呢,我先去看著他。」罷了,這事不宜再談,改天他到城裡拐個花娘來解釋給她聽。

「有人看著他呢,哪用得著你緊張!」她冷哼一聲,壓根兒不覺得勁坎有異樣,突地她好似想起了什麼,「算了!你乾脆去叫他起來吧,要他快到河畔,我沒什麼耐性的。」

「要作啥?」該不會又要把他推進河裡吧?

「你隻管去叫他,哪來這麼多廢話?」她想做什麼他管得著嗎?

不過,方才勁坎為什麼欲言又止?難不成……是爹騙她嗎?

第七章

天亮了……

坐在床畔,項爾聿雙眼發直地盯著由窗欞篩落的光束,他緩緩地抬起手輕觸自個兒的鼻樑,痛得他齜牙咧嘴。

該死的婆娘,下手居然這麼重,倘若真把他的鼻樑給打斷,壞了他這張俊臉,她賠得起嗎?

更可惡的是,她居然在花娘麵前毫不留情地動手……他這張臉要擱到哪裡去?他還要不要做人啊?

她既然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然而她的行徑卻一點也不像是為人妻子,最最不可饒恕的是,她打得他的鼻子好疼啊!

不成!不能光是在這兒喊疼,與其如此,他倒不如趁她現下不見蹤影,趕緊逃離這裡。

天曉得他要是再待下去,會不會落得體無完膚、死無全屍的下場?

橫豎就當他是遇上惡煞,能閃就趕緊閃,莫待沒得閃時再埋怨自個兒閃不逢時。

打定主意後,他隨即跳下床,隨意整了整有點發皺的錦袍,隨即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才湊近一些,還沒看清外頭的狀況,門便自動地撞過來,不偏不倚地撞上他受創極重的鼻樑……

「啊……疼……」

「姑爺?你怎麼坐在地上?」

勁坎一推開門,便見他坐在地上,連忙要拉他起身。

「你說呢?」他疼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

他肯定是跟這裡犯沖,倘若走得了就得趕緊走。

「先不談這個,小姐找你。」勁坎拉著他便往外走。

「找我?做什麼?」不會又要對他暴力相向了吧?倘若她要是再動粗的話,他可不能保證自個兒會不會破戒。

「不知道,小姐隻交代要你到河畔。」

「河畔?」難道她想毀屍滅跡?「喂,我才剛睡醒,尚未梳洗,甚至還沒用早膳,好歹也要先讓我飽餐一頓,是不?」

他寧可撐破肚皮,也不當餓死鬼。

「先到河畔再說!」

勁坎拉著他加快腳步,還不忘多囑咐他幾句。

「你要記得,要是小姐不開心,你就順著她一點,別老是和她唱反調,姑娘家嘛,咱們男人禮讓她一些,也無傷大雅,是不?」

「你這是什麼話?」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為什麼她不開心,我還得哄她?」那他不開心時,怎麼不見她來哄他、逗他?

「我跟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在心底,如果惹得小姐不悅,連帶害得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我敢保證你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即將到達河畔,勁坎回頭正經地對他耳提麵命。

項爾聿挑起濃眉。他這是恐嚇啊?

「過去!」勁坎指著河畔,大有他若是不走過去,便一拳打飛他的意味。「不要逼我……」

到底是誰在逼誰啊?是他在把他往火坑裡推呀!唉,老天何苦讓他在臨死之前多受折磨呢?當初倒不如就讓他沉入河底,或許還來得痛快一些。

算了!橫豎隻有她一人,倘若她真的要對他不利,大不了拔腿就跑,他就不相信她的腳程會比他快。就算再加上一個勁坎,自個兒也不一定打不過啊,就當是他人好心善,臨走前就對她好一些吧,誰教他天生心軟!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