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妳的男人可得罪了……」
突地撲通兩聲,而後是兩人狼狽地呼救聲,然而項爾聿置若罔聞,拉著她疾步回客棧。
「你的武功還不差呢!」她震懾極了。
這麼瘦弱的身子、這麼白淨的臉龐……
「倘若不懂,要怎麼行走江湖?」他歎了一口氣。
她應該知道他會武功的,頭一回在河畔被她解救時,他不就正被人追殺嗎?如果不是有人把他丟進河裡,他可是很有把握能把那幹人逼退。
先前之所以容忍她,是因為她是個女人,他才始終不敢動手。
女人天生嬌弱,要是他沒有拿捏好分寸,把她給打傷了,那該怎麼辦?
惠兒灩眨了眨眼,對他徹底改觀。
看樣子,他一定能夠長命百歲,要不怎麼撐得過拜堂,甚至是洞房花燭夜?看來陰陽子真的沒騙她,這一回她壓對寶了!
她得要趕緊想個辦法,讓他心甘情願地留在她身邊,她要讓眾人知道,她惠兒灩可不是注定孤寡!
「艮協,你到底要做什麼?」
被一個大男人押住,走在客棧的長廊上,這模樣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不是跟艮協還有幾分交情,他真想一拳打飛他。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艮協賣著關子。
「啐!」怎麼他們這些人都是一個樣?
每次問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他們總是回答--待會兒就知道了。
他又不是神通,光是一句話,真以為他猜得出來嗎?
唉,今兒個好不容易可以站在櫃檯,充當大掌櫃,讓他倍受摧殘的尊嚴獲得一丁點補償,可是還站不到一刻鐘,艮協便拖著他往二樓跑。
現下正逢掌燈時分,客棧一樓的食館人正多著哩,讓他耍點小威風,又有何妨呢?
「進去吧,先在裡頭待一下。」艮協推開客棧的上房,推他入內。
「我待在裡頭要作啥?」
項爾聿踏進裡頭,上房極為典雅素淨,而一旁的矮幾上已經放滿美酒與佳餚,窗台邊還放了香爐,幾縷輕煙裊裊,清香撲鼻。
回頭睞著門口,隻見門已合上,他一臉疑惑地坐在矮幾旁。
難不成是惠兒灩那婆娘大發善心,今兒個特地款待他一頓佳餚?
這也是應該的,畢竟他是她的相公,她待他好是理所當然,隻是她到底是安了什麼心眼?
先是說好今兒個要他在櫃檯幫忙,而後又要艮協帶他到上房……如果真要待他好,為何他身旁總是隨時有人跟著?
不管他到哪裡,身邊定會有人看著他,像是在監視他,換言之,他有種被軟禁的感覺。
真是搞不懂那婆娘到底在想些什麼,派這麼多人輪番監視他,難不成她已猜到他想要離開?
她沒這麼神通廣大吧?
項爾聿隻手枕在矮幾上,想得正出神,門突地被打開,一抹身影悄悄地走了進來。
待這抹纖細的身影在他身旁坐下,他仍渾然未覺。
惠兒灩挑眉睇著他好半晌,才淡淡說道:「你在想什麼?」
「喝!我……」
項爾聿一轉過臉便瞧見她,驀然倒抽口氣,一手按在胸口上,驚詫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鬼啦?」她沒好氣地說道。
她可是花費了不少工夫,才把自個兒扮得跟花娘沒兩樣,他若是不領情,她鐵定會翻臉。
「妳扮成這樣是什麼意思?」他輕咳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