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攔不了他,他一旦下定決心,即使神仙來了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他絕對要征服她,而且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征服她,就衝著她的拳頭,他決定要豁出去了,一定和她耗到底。
除非征服了她這個無賴悍婦,否則他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項爾聿拄著枴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走沒兩步,他索性把枴杖往地上一丟,跛著腿往福來客棧逼近。
「客倌裡頭請。」
他才靠近門檻,勁坎隨即熱情地招呼。
他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眼睛瞎了?」勁坎看不出他是誰嗎?
雖然他的眼睛腫了點、臉色難看了點、腿跛了點,也應該還認得出他才對啊。
「姑爺,你不是待在家裡休憩嗎?能走啦?」
勁坎很努力地控製笑意,然而微揚的唇角還是不小心透露他的幸災樂禍。
「還沒死呢!當然能走。」他沒好氣地吼著。
笑吧!最好再笑大聲一點!儘管被那婆娘打得出不了門,但他依舊知道外頭發生什麼事,光是見那婆娘回去一臉愧疚卻又想狠揍他一頓的矛盾神態,他便猜得出八九成。
在這小小驛站裡,一旦發生什麼事,隨即便會傳得眾人皆知,而且渲染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他知道自個兒已經變成笑柄了。
他堂堂契丹皇子,居然被漢人欺負到這種地步,倘若不先洗刷這些惡名,要他如何安心離開這個地方?
「你家小姐呢?」他懶得理勁坎,一跛一跛地走進客棧,見裡頭高朋滿座,便趕緊躲到櫃檯裡。
真是丟人!沒料到自個兒居然可以把臉給丟到漢人領地上。
他應該在臉上蒙一塊布,省得一踏進客棧裡便引來這麼多目光,讓眾人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他們根本是在看他笑話,唉,誰教他悶不住,硬是要到客棧一趟。
「小姐在上房,方才帶了客倌上去。」勁坎指了指上頭。
「哦。」那他就在這兒等著她。
「你找小姐有什麼事?」
項爾聿沒好氣地說道:「關你什麼事?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何時由得你過問了?」
勁坎還以為他是那個看管馬廄的小可憐嗎?他有問,自個兒就必答嗎?
不過也隻有他曉得,他現下的處境比當初看管馬廄還要悲慘。
他現在一身是傷哪,其實早該走的,全因為一時心軟而把自個兒弄得體無完膚,若是再不走,他可真要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了。
「隻不過問問罷了,犯得著發怒嗎?」勁坎啐了一口,瞥見又有人踏進客棧,連忙露出笑臉招呼。
「客倌,一位嗎?」
來人睇了他一眼,又往客棧裡頭梭巡了一圈,接著他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低聲問道:「敢問這樣東西,是不是貴客棧的人賞給花娘的?」
勁坎低頭一看,微挑起眉,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不知道客倌怎會有這種東西?多特別的上等貨啊。」
這個指環不就是姑爺送給花娘的嗎?
「你瞧過?」來人又問,問得極為小聲,生怕隔牆有耳。
「在驛站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沒見過,可是我從沒瞧過這麼稀奇的。」勁坎睜眼說瞎話,說得極為流利。
唉,難不成是姑爺的仇家找上門了?此人來意不善,看樣子他的好姑爺就快被小姐安上牌位了。
「你別裝蒜,我問過花娘,她說是福來客棧的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