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個人,我是第四百二十名。”
學弟黝黑的臉膛上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他說:“周老師和於老師都說,你和程開都是優秀的學生,以後準錯不了。”
回去以後,我跟程開和江南說,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們三個受處分沒關係,連累了那些本來跟這件事毫無關係的同學,我們怎麼辦?程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那怎麼辦?去認錯?我是覺得我們堅持了這麼久,認錯太可惜了,何況我們又沒錯!”
“那要是真的全部處分怎麼辦?”
江南拿著一支圓珠筆飛快地轉,“不能,這麼多人他們處分得過來麼?我估計不能。先別急,看書吧,學校那邊沒動靜咱也別動,不好好學習下回考試考不好可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江南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昨天和今天老師居然都沒找過我們,真是奇怪了。得了,還是好好念書吧,緊接著又要月考了。
第三次月考,陸璐沒有參加,我、程開和江南的成績都有所下滑,我們班的第一名高中開始以來第一次落到了他們倆之外的人手裏,學校便又開始以此大做文章,說我們三個不務正業耽誤了正常的學習。於是程開就拿著成績單對校領導說,那個第一名的學生還是在請願書上簽過名字的人,並且他到了最後也沒有認錯的意思。程開的這種態度把學校激怒了,說要給他處分。程開就說:“當初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我恨不能衝上去抱住程開親一口:他當時那個樣子酷斃了。
程開是那種兩年多以來從來沒出過前三名的學生,程開是那種隻要參加競賽就會拿獎杯獎牌的學生,程開還是那種惹老師喜歡的學生,所以,程開怎麼可能是受處分的學生呢?好多老師都替程開求情,最後學校決定讓程開寫了檢討在校會上跟全校檢討錯誤。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可程開居然不幹。
“我不去,”程開說,“我沒錯。”
我知道這下子程開麻煩了。
我該怎麼辦呢?事情是我發起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程開受處分呐!我去了教導處,準備承認錯誤,以換取程開的清白。站在教導處門口,我剛想敲門,就聽見門裏麵傳出陸璐的聲音,她說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不希望連累別的朋友,她說程開是她的好朋友,程開是那麼優秀的學生,學校不應該讓他失去大好前程。陸璐最後說:“如果學校覺得開除我能平息這件事,那我認罰。”我聽到這兒沒敲門就衝進去了,“孫主任,別聽她的,都是我的錯,跟陸璐沒關係!”
孫主任惱了,“你們在這兒充什麼英雄啊?都給我回去!聽候處理!”
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孫主任大怒,“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是江南,江南身後跟著一位我經常在地方新聞裏見到的中年男人,據說,這個男人也姓江。
彩虹
江南的誌願倒是簡單,我也沒見他研究什麼招生簡章,他的誌願表格上隻有程開被保送去的那個學校的名字,其他的全部都是空白。唉,學習成績好就是牛啊,連填寫高考誌願都可以這麼酷。
我沒想到江南居然又去找他爸爸,本來我想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去找他爸爸了,那得讓他爸爸怎麼看江南的這群朋友啊?整天惹是生非,還連累江南。這次要是非得一個家長來擺平這件事的話,我想也是豆子的爸爸。隻是豆子不敢把這件事跟他爸爸說,豆子的爸爸太過嚴厲。到了最後陸璐停課停了將近一個月,豆子憋不住了,終於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爸,豆子的爸爸大發雷霆,把豆子暴打了一頓,而後把他關在房間裏不準他出來,連我們都沒辦法見到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