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真夠慚愧的,我在高中時代犯了兩次天大的錯誤,居然都是江南的爸爸幫我壓下來的,這要是擱古時候我還不得以身相許了啊?
我估計這是孫主任頭一回見著江書記的真人,他整個人都不會動了。按說區委書記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官吧?犯得著嚇成這樣兒麼?可也是的,區委書記要是以一個家長的身份到了學校,也許就非同一般了。這個社會是權利和金錢的社會,由不得人們自命清高。
江書記說他已經跟校長談過了,現在特地來請孫主任放人。這下子好了,程開的處分也沒了,陸璐的停課也取消了,我們沒危險了。
從教導處出來以後,江南的父親站在了我身邊,“你就是張小樹?”
我難為情極了,簡直沒臉見江南這個威嚴的父親。“是,江伯伯,我就是張小樹。”
“上次你出事,是江南求我幫你說話,這次你出事,是我自己來的。”
我聽了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愣愣地望著麵前的中年人,“您自己來的?!”
江南的爸爸慈祥地笑,“江南回家把這件事兒講給我聽了,我還真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敢做敢為的姑娘。江南交下的這兩個朋友都非常優秀,希望你們能成為一生一世的朋友。”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差點摔倒了。“不過這樣的事兒以後還是不要做了,雖然你們認為你們是對的,但有些東西違反了社會準則和學校的校規,就是不對的。要好好讀書,記住了麼?”
我連忙點頭,“江伯伯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惹事了。”
江南的爸爸又朝我笑了笑,我覺得他比電視上的帥多了,怪不得能生下江南這麼英俊的兒子。江南他爸上了轎車回區委了,我一屁股坐在大門口的花壇邊兒上,再也起不來了。
這時候程開氣急敗壞地從教學樓裏衝出來,看見我就罵:“張小樹你說你怎麼回事兒啊?經過我同意了麼就把責任往自個兒身上攬?你說你還嫌上回折騰得不夠麼?你想讓誰擔心死你是怎麼著啊?!”程開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話,還用一隻手對著我指指點點的。
江南笑著把他攔下來,“得了,得了,別生氣了,沒事兒了。”
程開還餘怒未消,“什麼沒事兒了啊?等有事兒就晚了!”
我像一個剛剛死裏逃生的遇難者,好不容易爬上了安全的地方,連話也不想多說一句。所以我沒搭理程開,繼續坐在花壇邊兒上呼吸新鮮空氣。
陸璐不太認識江南,他倆連話都沒怎麼說過,可陸璐總是要謝謝江南的,畢竟這次若不是他,我們幾個都是生死未卜。“謝謝你了江南。”陸璐說。
江南搖搖頭,“沒什麼,我爸他是自個兒要來的,跟我沒關係。”
我抬頭跟江南說:“江南,我覺著你爸跟我爸特像,我們家我爸聽說這事兒以後光說我有出息來著。”江南對著我“嗬嗬”地笑,程開仍然在一旁生他的氣。 ①思①兔①網①
“你們幾個小混蛋,還沒鬧夠啊?還不給我回教室上課去!”田老師出來了,朝著我們幾個大喊。田老師為了保護我們幾個使出了渾身解數,包括胡老師在內,都差點兒讓校長給扣工資了。我們在心底裏感謝我們的老師。
“馬上去了田老師!”我拉著程開和江南趕緊往教室跑,陸璐站在原地,感激萬分地望著我們三個。我很開心,因為陸璐又可以回到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