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顯露出笨拙的窘態。
他爲什麽要一直這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而她的反應爲什麽竟會像個未諳世故的小姑娘一樣?她不是沒有應付男人的經驗,在國外的那幾年,她不知拒絕過了多少男人的追求,卻從沒遇過像他這樣能令她怦然心動的男人,她開始覺得害怕起來。
朱玫芳不知說了些什麽,她隻是心不在焉的虛應了一聲,假裝專注工作的模樣,其實卻是心慌意亂。化妝的程序對她而言已經熟練到可以不假思索就憑經驗工作,她的心思正敏[gǎn]的受著他的牽製,即使她想抗拒也抗拒不了,她慶幸自己還能裝出鎮定的神態,不至於有太失常的表現。
“好了。”她完成工作,站到朱玫芳的身旁。
朱玫芳用挑剔的眼神審視著鏡中的自己,左顧右盼的端詳了一番,沒什麽表示的勉強點點頭。
“可以吧?”悅紅謹慎的詢問。
“也沒什麽特別嘛!”朱玫芳用略帶不屑的口吻回道。
朱利文走過來,欣賞的看著妹妹,開玩笑的說道:
“這是剛才那個醜小鴨嗎?怎麽轉眼間就變成天鵝了?好神奇的法術啊!”
朱玫芳丟給哥哥一個大白眼,嬌嗔的嚷道:
“你才豬小弟呢?從小到大,誰不誇我長得漂亮?就算不化妝,我也天生麗質。”
朱利文聳聳肩,瀟灑的對悅紅一笑道:
“我這個妹妹就是不懂得謙虛。”
“她是長得很漂亮啊!”悅紅真心贊美道。
朱玫芳站起來,“好了,哥,煌煜公司的會議應該也快結束了,你送我過去,我們的好了要一起去買東西。”
“好吧!傅小姐,那我們就告辭了。”朱利文風度翩翩的朝她略彎了下`身。
悅紅回給他一個盈盈的笑容。
“我會再和你約時間的。”朱玫芳丟下這句話,便挽著她哥哥的手臂離開。
朱利文臨去前再度對她回眸一笑,那眼神仿佛有些不舍,令悅紅也心生激蕩。
“呼——”一直在旁幫忙的美蓮等他們一走,立刻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批評道:“這個小姐實在有夠難纏,脾氣好大。”
悅紅無奈的笑道:“沒辦法,她婆婆和我家有交情的。”
“可是她哥哥就不同了,不但溫文儒雅,講起話來彬彬有禮、風度翩翩,不知道結婚了沒有?”
美蓮在談論朱利文的時候,神情充滿崇拜,令悅紅不禁感到好笑。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打聽。”
知道悅紅在逗她,美蓮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我連作夢都不敢想他會看上我。”她隨即又充滿興致的補上一句,“不過他對你倒是很有意思哦!”
“你少胡扯了。”悅紅假裝收拾化妝工具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真有那麽明顯嗎?連美蓮都看得出來他對她的另眼相看,可是不管他結婚與否,對她都是一種困擾。
“我猜他一定會來追求你的。”美蓮仿佛未蔔先知的下斷言。
會嗎?她的心突然跳了幾跳,是因爲惶恐抑或是不由自主的期待?她的心情出現前所未有的矛盾,她卻甯可自己如往常般的心如止水,那麽拒絕他就會容易些。
“哥,你怎麽都不說話?在想什麽?”朱玫芳奇怪的望著她的哥哥問。
“沒什麽。”朱利文平淡的回答,接著便帶點教訓意味的對妹妹道:“玫芳,你就要出嫁了,脾氣也該改一改。”
“改什麽?”朱玫芳立刻浮現不服氣的神態。
朱利文看了妹妹一眼,語重心長的道:
“當然是改掉你的大小姐脾氣,當人家的老婆、媳婦,要是還這麽任性的話,吃虧的是你自己。”
“哦……我知道了,哥是在替那個傅悅紅打抱不平,對不對?”朱玫芳拉長語調的睨著哥哥。
“我是爲你好。”
“恐怕不是這麽單純吧?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對那個傅悅紅已經一見鍾情。”朱玫芳哼聲道。
朱利文笑道:“我早過了一見鍾情的年紀。”
朱玫芳糗他道:“看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瞧,真像一個情竇初開的人。”
“我承認傅悅紅是很吸引我。”朱利文坦然的告訴妹妹。
朱玫芳有些好奇的問他,“你有多久沒有對女人這樣感興趣過了?”
“好久了。”朱利文神情悠然的回道。
也可以說是當他告別大學時,就和歡樂年華告別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活在責任與義務中,拋不開也逃不掉,他十分認命的接受這一切,照顧妹妹和繼承家業,隻因爲父母車禍雙亡,他不得不提早進入現實的商界。
以他朱家的財力,不乏有豪門巨富想要攀親,妹妹的婚姻即是經過他嚴格挑選與精心安排的成果,重要的是,他們兩人也情授意合,他才終於能卸下多年的肩頭重擔。
而他這許多年來一直無心發展自己的戀情,放心不下妹妹隻是原因之一,由於他的身分背景,少有和異姓交往的機會,上流社會的名門淑媛又未曾有能讓他動心動情的對象,偶爾的零星花邊也都因爲他的事務繁忙無疾而終,其實說穿全都爲了知心難覓,他對感情的慎重可說是商界少有的,因此還曾有媒體影射他可能是一名同性戀者,真是令他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