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替朱利文擡轎,聽得悅紅有些好笑的看了朱利文一眼,他也朝她做了一個不出所料眼色。
吃了些林姊切出來的水果,朱利文一副酒足飯飽的滿足狀。
“到我房間去聽音樂吧?”
悅紅跟著他朝房間走,一進門立刻被那張有著四個腳,掛著一幅鐵工華美的睡帳的西洋古典大床所吸引,床的兩側是精心設計的音響設備及視聽裝置,結構雖然有些繁複,但係在床上看電視或聽音樂,卻是絕對的舒適。
“裝置這些設用一定花了不少錢吧?”她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些設備。
“這些是我下班之後的消遣,比起出去花天酒地,花費是便宜太多了。”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悅紅輕笑道:“看來林姊的話並沒有說錯,你還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將來誰嫁給你是一種福氣。”
他接續她的話,順口提出來問她。
“那麽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算是求婚嗎?”她用玩笑的態度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這隻是試探,求婚起碼也要有鮮花和鑽戒,哪能這麽輕率。”他的語氣輕鬆,眼神卻由著一股深情與認真。
她轉過身去,假裝研究那些視聽設備,邊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
“別拿我當試探的對象,我沒興趣。”
他沒出聲,她背對著他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的失望卻清楚的浮現在沈默裏,令悅紅的心像被揪住一般。
“你想聽CD還是看影碟?”朱利文走過去打開收藏的櫥櫃問道,僵滯的氣氛頓時化解。
“CD好了,有沒有古典音樂?我受不了現代樂器的喧鬧。”
“聽小提琴演奏吧?有一塊自灣民謠的,很不錯。”他推薦道。
“好。”
他找出那塊CD,不一會兒,悠揚的琴音響起。
“坐吧!”他對她道。
悅紅想走過去坐那角落的沙發,朱利文卻一把將她拉坐在那張柔軟的床上。
“爲什直你從來不肯放鬆自己。”他帶著一絲責備的問她。
“你希望我是一個行爲放縱的女人嗎?”她故意開玩笑的歪曲他的話意。
“你不用對我顧左右而言他。”他神情嚴肅的麵對她。“我想知道你究竟在抗拒什麽?”
“有嗎?你太多心吧?”她避開他的視線,輕淡的回道。
“看著我。”他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麵對著他。“你真的不了解我的心意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刻意漠視?”
“我……”她無言以對,更無法坦然接觸他的眼神。
他的情意,他的誠懇,他的溫柔體貼,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隻是她的心一直處於矛盾的狀態中,既想不顧一切放膽去愛,又怕一旦愛太深,受傷就會越重,對於這份她從來也不敢奢求的感情,她真的是提不起也放不下。
“我不想對你說那俗氣的三個字,可是我必須讓你知道,我真的已經愛上你了,而且是不可救藥的迷戀你,請你不要再捉摸不定了,好嗎?給我一個答案,願不願意接受我?”他說話的神情充滿苦惱,眉宇間帶著一抹頹喪與無助。
“你說你已經愛上我,可是你對我又了解多少呢?”
他深情的回道:“愛情的發生不是任何條件能左右,我對你的了解與否,又有何重要?”
“盲目的愛情最經不起現實的考驗。”她神情悵然的說道。
他有些氣憤的反問:“我們這算是盲目的愛情嗎?這段期間的相處,還不夠讓你了解我的爲人?”
她泫然欲泣的道:“我了解,我就是太了解了,所以才害怕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你爲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他露出好氣又好笑的神情。
她眉頭深鎖,愁容滿麵的回答:
“你所看見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
“我明白了。”他恍然的道。
她激動的提高聲調:“不!你什麽也不明白,你眼睛所見的隻是假象,事實……”
他打斷她的話,心平氣和的接口。
“你是爲你臉上的胎記在自卑吧?”
她的眼神充滿震驚的望著他,幾乎不敢相信的反問:
“你知道。”
他平淡的回道:“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你知道還跟我交往?”她分不清是生氣還是訝異。
“爲什麽不能?”換他反問。
“因爲……因爲……”她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他好整以暇的代她回答:“因爲你的自卑使你不敢相信我,不敢接受我的感情,對不對?”
她想站起來,立刻被他拉住手。
“不要逃避我,今天我們一定要說個明白。”他不容分說的道。
“你既然全知道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她賭氣似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