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他的懷裏,鼓足勇氣才提出這個問題。
他卻抱著她,笑不可抑的回答:“是有些淫蕩沒錯。”
“我通常不是這樣的。”她訕訕的說道。
他反而笑得更厲害,像一隻剛吞下一尾金魚的貓般含糊的對她道:
“你不用解釋,我全了解。”
看他那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她不禁有點惱羞成怒的狠狠捶了他一記胸膛。
“你笑,你笑,你再笑,有什麽好笑?”
“沒有,我不是在笑你。”他忍住笑意回道。
“不然你在笑什麽?”她氣呼呼的坐起來瞪著他。
“我覺得你很可愛。”他由衷的說道。
她不相信的悶聲道:“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
他舉手做發誓狀,“真的,我沒有騙你,你真的太可愛了。”
“你是在笑我蠢吧?”她自尊受傷的反問道。
他正色道:“絕對沒有的事,你知道男人最得意的莫過於一件事。”
“什麽事?”
“就是他的愛人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的。”
“原來你也有迂腐的觀念。”她嘲笑他,心裏卻覺得分外甜蜜。
能和自己所愛的男人發生關係,竟也是一種幸福,想到自己二十八歲的生命因愛情而意義非凡,她不禁萬分感動。
“這不是迂腐。”他強調,“我不會因爲你不是處女而改變我對你的愛,卻會因爲你是處女而更加愛你。”
“饒了我的耳朵吧!講得這麽拗口。”她重新躺回他的懷中。
他輕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再次對她道:
“我愛你。”
她覺得心裏充滿激蕩的愛意,卻是一句話也就不出來,她不是也該對他說相同的話?爲何像梗在喉中一樣?她確定自己是愛他的,而這個愛字卻這麽難以說出口。
一通電話轉進來,朱利文先接聽再遞給悅紅:“你的電話。”
“怎麽會有我的電話?”悅紅露出訝異的神情。“喂……”
小雅的聲音急切的從聽筒中傳來,“紅姊,你快到醫院去,你父親病倒了。”
悅紅起了一陣驚慌,趕忙問明是哪家醫院後,便匆匆起身穿衣。
“是誰住院了?”朱利文關切的問,跟著也下床穿衣褲。
“我父親。”悅紅傷心的回道。
“什麽原因?”
“還不知道。”
“走吧!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去就好,你去忙你的。”悅紅無心無緒的道。
“我沒事的,還是我送你去,或許能幫一點忙。”朱利文堅持道。
她的父親住院,他當然得盡一點心意。
“好吧!我們快走。”悅紅一刻也待不住的道。
朱利文急速開車趕到醫院,悅紅的父親還在急救,隻有看護小吳等在那裏。
“我媽呢?”
“不知道,說是和薑先生出去了。”
悅紅滿腔的憂急頓時化爲一股強烈的憤恨。
“她竟然和他出去……”她咬牙切齒的嘶吼了一句,立刻又自抑的住口。
她不能爲了發泄情緒而將家醜暴露出來,再怎麽說她都得顧及父親的顔麵。
“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她悲傷的轉口。
小吳回道:“其實先生的病已經拖了一段時間了,隻是他一直不肯讓太太小姐知道,也放棄醫療……”
“放棄醫療?”悅紅截斷小吳的話追問:“他得的是什麽病?”
“癌。”小吳沈重的回答。
“癌!”悅紅整個人都傻了,幾乎有些承受不住。“他爲什麽要放棄醫療?爲什麽?”她猶如在向老天詢問。
“先生他……他覺得活厭了,不想活了,所以才……”小吳小心的說著。
悅紅哭了起來,“不,我爸他才不會這麽消極,他不會……”
朱利文過來默默的擁住她,給她精神上的支持。
雖然以他目前的身分,並不方便介入她的家務事中,但他總能給她一些安慰。
醫生從急救室走出來,帶著一臉肅穆凝重的宣布:
“抱歉!病人的腎功能衰竭,急救無效……”
“爸——”悅紅悲痛萬分的奔入急救室,隻見護士們已在收拾急救器材,“爸!爸!爸……”悅紅心碎的連聲哭喚,撲倒在父親的遺體上。
“爸:您爲什麽要瞞我?爲什麽不早點讓我知道?我都沒有時間好好的陪您,爸,您好殘忍,您就這樣突然走了,讓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我怎麽接受,我怎麽接受?”
“爸爸……我知道您愛我、疼我,我都沒來得及報答您呢!你怎麽可以就這樣離開我。爸……您再看看我啊!爸……您再叫我一聲啊!爸……爸……”
悅紅哭得幾乎要斷氣,聲聲淚,句句血,看得朱利文好生不忍,卻又無從安慰起。
他知道悅紅不是她父親的親生女兒,看他們父女如此情深,悅紅悲痛欲狂,他心裏充滿感動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