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花癡的表情,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你竟然還敢讓他去買藥?”戍無骨摸著下巴,喃喃說了一句,然後又看著古小蘭問,“那麼我的被子是他幫我蓋的咯?窗戶也是他幫我關的?”

“嗯。是大姑姑兼老板娘讓小蘭不要說的,所以我一直不敢說,對了老板,您已經知道他是什麼人了嗎?他為什麼要躲著不敢見您呀?”古小蘭剛剛說完就開始發揮八卦的本質,她的好奇心可是十分大的。

“你想知道?”戍無骨微微笑了笑,笑容看起來十分和善,卻是鮮少露出來的。

“當然……想……”古小蘭剛想點頭,卻先一步看見戍無骨眼中一抹危險的信號,立即改口道,“不想知道,小蘭還有事,可以先下去了嗎?”

“等等。”戍無骨顯然還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叫住她說,“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一個半月前。”

“你瞞了我那麼久?”一聽時間戍無骨顯然更不悅。

“小蘭不敢啦,都是大姑姑兼老板娘的意思。”古小蘭低下頭狡辯著。

“是大姑姑,不用再跟‘老板娘’三個字。”戍無骨對她的稱呼忍無可忍了。

“是。”

“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

戍無骨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的臉,想了想之後說,“記住,以後每天他做的事你都要來告訴我,不用經過大姑姑,也不要告訴大姑姑我已經知道這些事,知道嗎?”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古小蘭已經開始點頭,“知道了老板。”

“很好,下去吧。”

這句話一聽古小蘭像是如蒙大赦一般趕緊轉身出了房間,心裏開始琢磨老板跟那個男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老板似乎也不生氣,但是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他到底是開心還是生氣,那個男人為老板做那麼多事,老板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古小蘭越想越納悶,隻好先把這件事擱在一旁,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夜裏風寒,禦冗華靜靜地站在戍無骨窗外良久,見裏頭熄了燈,又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月光下,戍無骨卷著被子躺在床上,朝裏臥的姿勢看不見他的睡顏,禦冗華無聲無息地走近幾步,站在床邊,便不再有什麼動靜了。

呼吸很安靜,一起一伏,從被外裸露的手臂上能依稀看見血管裏的血液輕輕地流動,戍無骨有一雙很修長溫潤的手,小的時候就沒有肉,也許是天生身體就不太好的緣故,他原本就很瘦,半年沒見他又感覺瘦了一圈,從小到大這個孩子就不怎麼愛說話,他甚至連表情也不多,常常喜歡一個人獨處,也許最不愛看見的人就是身為他的師父的自己,禦冗華忍不住想歎息,但又怕吵醒了戍無骨,他伸出手來,在手指將要觸摸到戍無骨臉側肌膚的時候停了下來,想了想隻是替戍無骨蓋了蓋被,將他的手放了進去。

又站了一會兒,禦冗華轉身欲離開,床上的人動了動,轉過了身子來。

這讓已經轉身的禦冗華又停了下來,注視著戍無骨靜靜閉眸的臉。

……你是想忘記以前的事吧,戍兒……

這一翻身讓戍無骨身上的被子都掀了開來,禦冗華忍不住搖頭,俯身拉過被子來再替他蓋上,誰知下一刻卻被戍無骨捉住了手腕。

禦冗華心裏一怔,抬起眸看他,卻見他依然閉著眼,許是夢裏見到了什麼,於是並不掙開,半響不見戍無骨有什麼動靜,禦冗華索性挨著床席地坐了下來,手就就任他這麼握著。

清晨時分,戍無骨醒來,轉眼看過去,手心裏空蕩蕩的,似乎落下了什麼。

小蘭端著臉盆走進來,“老板請洗臉,然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