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魚樓水怪
站在江邊的棧橋上,我的眼睛一直在仔細觀察江水的動靜,同時也在用心去感知附近的異動,不過很奇怪,並沒有什麼不一樣,莫非那個不知名的東西自己離開了魚樓麼?
今天一早我和六叔就到了打牲衙門,打牲總管高興的握著我的手說,你能到這裏可真是老天可憐我們打牲衙門啊,你有啥需要就提出來,我們給你準備東西。我想了想說,你們幫我弄個薩滿的皮鼓來,別的不用了。不一會就有人拿進來個半新的羊皮手鼓。我說可以走了,我們一行人就策馬趕到了魚樓。一到這裏就覺得氣氛很緊張,村口和江邊都能看見背著火槍的綠營兵,還有許多提著紮槍挎腰刀的鄉勇。總管苦笑著說,這件事被將軍衙門知道了,因為死了人,綠營派了個校尉帶著一隊火槍營的兵過來,衙門也派了鄉勇和捕快,查了兩天也沒啥結果,這樣吧,我們一起去綠營的大帳去和校尉見個麵。我點了點頭。那個驍騎校尉是個大胡子,人也姓胡,為人很豪爽,拉著我和打牲主管進到大帳裏坐下,揮手叫左右退下,然後低聲的說,連著兩天了,我們啥也沒查出來,死的人屍首也沒找到,村裏的漁民誰也不敢去江上打漁了,將軍府的意思是盡快把這個事情解決,不能讓這裏的事情擴大化,尤其是涉及鬼神的,弄出去會影響地方上的安定的。總管點點頭接著看向我,我一笑說,大人說的我明白,我會盡力幫著衙門把這件事解決的,不過我先要去見見兩個活著的漁民。胡校尉說好吧,我派人帶你去。我一擺手,那樣不好,更顯眼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叫我六叔領著我去就可以了。
兩個漁民倒是恢複了正常,不過問了半天,也沒啥建設性的東西。他們回憶說,當時有兩艘漁船在江上打漁,離得都不遠,大概也就十多米的距離,離得近是怕打到大魚一個船拖不住。那天很邪,早上就下江裏了,連撒網帶甩底勾的,除了打上點紅尾,青林子啥的小魚,一條大的都沒見,兩條船一商量,就決定拉個攔江網,尋思咋也能截住點大魚,攔江網剛撒下去還沒弄好就起了一陣邪風。那風就像是旋風一樣,就在我們兩個船之間來回刮,風裏透著腥氣,俺們船上的老大是個老漁翁了,馬上就說不好,有怪東西,快往回劃,話沒說完就見江裏忽的一下鼓起個大包,就像是水下有人放了個大炮一樣,一個足有一畝大的水麵一下子就冒起有好幾丈高,然後又忽閃一下陷進去,然後再鼓起來,就這麼幾下子,我們兩隻船就都被吸到了漩渦裏,岸上的人看的不真切,我當時緊緊的抓著船幫子,嚇的魂都沒了,那漩渦老深了,水轉的特別急,我們幾個連叫都來不及就一下子紮進江裏去了。說話的漁民到現在都是驚魂未定的,哆嗦著直喘長氣。我等他平靜了接著問,你們看見啥沒有啊,他說,到水裏看啥也不很清楚,就看見一個老大的黑影撲過來,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都躺在俺家炕上了。我問到,你看見的黑影能不能是你們船呢?那個漁民馬上就說,不可能的,兩艘船在我們掉進水之前就被漩渦絞碎了,否則我們也不能落水,我看見的也說不出是啥,是個很大的圓圓的東西。我問能不能是鰉魚?他說不是,鰉魚是又粗又圓的,不過要是那麼大的鰉魚估計得上萬斤了,這江裏就沒聽說出過那麼大的魚,再說大的鰉魚都沉底,絕對不會上水麵上來的。我看也問不出什麼,就和六叔離開了。出了漁民家我就對六叔說,我去江邊走走,你告訴胡校尉,把江邊的兵勇都撤回大帳那裏,不要過來,我得看看是怎麼回事,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
江水一直很平緩,我站在江邊快一個時辰了,終於看出了這段江水的問題了。四月的鬆花江正是水暖魚肥的時候,魚樓地處江河交彙的地方,此處的江麵寬而且很平緩,岸邊淺灘也很多,每年的這個時候不但打漁的多,江麵上的水禽也不少,可是我站在這裏這麼久,連一個野鴨子都沒看見,這就很奇怪了。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練的避水訣,不由得興起,默念著避水訣慢慢的往江水裏走去,隨著我的走近,江水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分開一樣,在我身邊分開兩半,我越走越深,眼看著江底的石頭,淤泥和水草都被我踩在腳下,身子周圍的水就像是個一丈見方的水井,而我就在這個水井的底下,周圍的水牆能有五六丈高。我不想再往裏麵走了,避水訣管用就行了,我默默的吟唱召喚鷹神,隨後一個縱身忽的升起,隨著我的升起,腳下的水又都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我在空中微微一頓,刷的一下飛回到岸上。我心裏暗自盤算,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那個怪物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