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陰沉,朱鳳澤蘇醒時,躺在大床上,盯著明黃色的帳子,出了一會兒神。
“李軒,什麼時辰了?”嗓音嘶啞。
“稟殿下,尚早。”李軒恭敬的答道:“卯是末,天已破曉。”
“嗯,”朱鳳澤瞪著帳子,昨夜沒睡好,眼下一片青黑。待得更衣洗漱時,李軒頻頻望著他,朱鳳澤側目,問:“怎麼,李軒你有事?”
李軒立馬低下頭,閉口不言,過了半響,朱鳳澤拿著溫熱的帕子擦拭手,聽他幽幽道:“殿下的臉色不太好。”眼下明晃晃的青黑,太顯眼了!
“昨夜沒睡好,”朱鳳澤解釋道。
他扔下了手中溫熱的帕子在金盆旁,吩咐道:“鍾氏錦離秉性柔嘉,持躬淑慎,特賜紫憐惜雨耳環一副;翡翠玉簪兩對;黃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蝴蝶穿花金絲窄裉裙各自一套。”朱鳳澤想了想,又添了一些貴重的鐲子和屋內的擺設花瓶,吩咐李軒,遷移錦離於單獨的宮殿。
從他明麵上寵幸她開始,她就是皇太孫的侍妾了。
東宮沒有正經的女主人,盡管錦離是侍妾,可她是第一位,也是第一人,已足夠讓許多小太監宮女對她的態度發生三百六十度的轉變,恭恭敬敬的對待這位新主子。
李軒很滿意殿下的轉變,盡管鍾氏模樣太過嬌俏,容顏過盛,不太莊重,可殿下年輕氣盛,房中之事,頻繁一點兒也無妨,第一次初嚐情欲,總要食之入髓才能盡興。
用完早膳後,朱鳳澤一臉苦仇大恨的瞪著碗裏黑乎乎的補藥,都怪昨晚上分神,吐了一點兒血,雖無傷大礙,動搖根基,可補一補還是必要的。
“殿下,你瞪著這藥都快一刻鍾了。”李軒語重心長的勸道。
朱鳳澤眉頭一橫,眼一閉,掐著鼻子灌下了這碗黑乎乎的藥水。
蜜餞在一旁備著了,朱鳳澤吃完藥立馬扔一枚蜜餞入嘴。
……
朱茂铖幾乎是連夜收到了亓官褚的消息。
收到朱鳳澤召錦離侍寢的一瞬間,他便坐不住,無奈宮門已關,大晚上的前往東宮,不得不推他到風間浪頭上,令其餘人注意。
“此消息是真是假?”朱茂铖咬牙切齒,雙目猩紅,幾乎要拔劍殺人。
暗衛戰戰兢兢,稟報道:“主子,是真。”
“退下——”朱茂铖知道遲早會有那麼一日,隻不過,未曾算計到來得這麼快,打得他措手不及。
“鍾錦離,本王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他目呲欲裂,一字一句的從喉頭擠出這幾個字,內裏翻湧,喉頭一甜,鮮血從嘴中溢出,他匆匆拿帕子擦拭嘴角嘔出的鮮血,胸膛起伏不定。
片刻,朱茂铖吩咐道:“去給我傳亓官褚回來,本王要仔細的問問他。”
事實上,他若是願意,有千種辦法可以夜探東宮,憑借他高強的武藝,這一切都不在話下,隻不過,生米已煮成熟飯,朱鳳澤若想嚐試男歡女愛,朱茂铖根本沒有理由阻止。
“錯了……本王錯得離譜。”朱茂铖在等待亓官褚來之際,闔上眸子,安放在桌上的大手緊緊地握成拳,“本王亦非真君子,為何不先下手為強,哈哈哈……”他的笑,悲涼又無奈,對於朱鳳澤的選擇,他恨又氣惱,簡直恨不得生啖他的肉,把他拆骨,吞入腹中,這般才能與其長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