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孤儀姿如何？”
“龍章鳳姿，猶如朗月，妙姿容，宛若姑射仙人。”朱茂铖還待意猶未盡，滔滔不絕的稱讚心上人。
朱鳳澤已有些不耐，他打斷道：“孤知了。”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了！
朱茂铖有些無力，這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輕飄飄的，讓人難受。
“夜寐東宮這事兒，你休想。”朱鳳澤幹脆利落的駁回他這想法，居高臨下的凝視他，皺著眉，道：“皇叔還不從湯池中起身，莫要貪得無厭。”
朱茂铖聞言，抬首瞧他，惺惺作態，做出西子捧心的傷心姿態，道：“鳳澤竟然責怪本王貪得無厭，啊~本王好生難過。”
朱鳳澤斜橫了他一眼，這一眼，波光瀲灩，春色無邊，朱茂铖心中激蕩，少年郎君已轉過身子，轉身的刹那，嘴角上揚，露出的一抹笑意被他給捕捉到了。
朱茂铖不再胡鬧，出浴後匆匆擦拭幹淨身上的水珠，更換新衣，再一次站在朱鳳澤身側時，又是人模人樣，渾然看不出先前的放浪形骸的姿態。
朱鳳澤一邊與他踱步前行，一邊不滿的說道：“孤待會兒有正事，不能招待皇叔，皇叔莫要胡鬧，快快回王府。”
朱茂铖半響不說話，快要走到盡頭，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不情不願的話，“本王不想離開鳳澤的身邊。”
朱鳳澤止住步子，心裏頭半是歡愉，半是對於他的肆意妄為有些無奈，他與他正麵相對，忽然抬起大手，撫上他的麵頰，沐浴一番後，兩頰還沾染之前的水汽，一片柔軟溫熱，朱鳳澤撫著他的麵頰，輕輕的說：“孤不想被人發現與皇叔之間的不對勁，若是這事兒敗露，九皇叔，你就別再來見孤了，嗯？”
朱茂铖狹長的狐狸眸裏一閃而逝一抹痛苦的情緒，這個少年郎，怎麼能用情人般呢喃的口吻，說著最殘忍的話語來傷害他呢？
他的手，依舊溫熱，撫在他的麵頰上，舒服得令人不自覺想蹭一蹭。
偏偏這般溫情脈脈的時刻，他那殷紅的小嘴裏，所吐出的話語，讓人遍體生寒。
“聽話，乖一點。”朱鳳澤上前，踮了踮腳尖，給了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安撫他的情緒。
撫在他臉頰上的大手改為扶住他的肩膀，四片薄唇一觸及分，明明隻是一個簡簡單單，沒有任何情欲的問，卻讓朱茂铖雙眸裏的暗色一掃而空，熊熊火焰燃起，他的眸子亮晶晶的一片，光芒萬丈。
一個吻，朱鳳澤白皙的麵頰猶如風卷殘雲般，染了殘霞。
朱鳳澤不再理會他，抬腿離開。
朱茂铖沒有動，停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心中不勝歡喜。待少年郎修長的身影消失在小徑的盡頭後，他意猶未盡的摸了摸自己的薄唇，嚐試回味一下。
……
朱茂铖離開東宮，去了乾清宮拜見了老皇帝，來了皇宮，不見一見皇宮的主人，何況那人還是他的父君，如此越不過常理。
朱鳳澤待朱茂铖離開後，吩咐人收拾了書房滿地狼藉的慘況。站在一側，看著穿梭不停的小太監們忙不迭的收拾，他沉吟了片刻，不知道他最喜愛的硯台有沒有摔落地麵，便是摔落了有沒有摔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