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鳳澤吩咐完後,朱茂铖麵色不虞的喚天使過去,同樣低聲吩咐了一些什麼,朱鳳澤隻見天使的麵色瞬間變化。
天使走後,行程繼續,因要入巴蜀,隻能換乘馬車,朱鳳澤所攜帶的物品不多,隻簡簡單單的放了一兩個馬車,反觀之朱茂铖,載著許多物品,如是一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好不引人矚目。
這麼矚目、顯眼,容易遭賊人注意,不過,護衛同樣不少,百來餘人護衛,皆是拱衛京都最精銳的金吾衛。
乘坐馬車的第二天,不知道殺退了多少夥窺伺他們金銀錢財的盜賊,這一趟出行,錢帛攜得不算多,大多數是換洗的衣物,以及必需的生活用品。
朱鳳澤曾經去過一次朱茂铖的馬車,馬車裏,金碧輝煌,墊著上好的波斯進貢的羊絨毯,熏著龍涎香,案幾上煮著茶水,寬敞的馬車裏布置奢華,比他那簡簡單單的馬車奢華了不知道幾倍。
朱鳳澤竟不知,男人出行還自帶錦被和枕頭,不過這麼一來,倒是方便了他,他輕裝簡行,沒有考慮這麼多。
眼下,朱鳳澤坐在馬車裏看書,聽得外麵傳來了打鬥聲、呐喊的拚搏聲,詢問馬車外頭的太監,“情形如何了?”
“稟殿下,快結束了。”
“嗯,”朱鳳澤頷首,收起了《周易》,吩咐道:“孤有些乏了,無事莫要耽擾。”
“諾。”
沒過一會兒,連著刀戟之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隻剩下了車輪禹禹前行的滾動聲,很有規律,聲音清淺。
朱鳳澤快要陷入困倦之中,突聞一聲淩厲的破空聲,他猛然睜開眸子,眸子裏無半分睡意,一片清明,下意識的偏了偏首,一飛刀紮著揉成一團亂的信箋從外射入了馬車內,被朱鳳澤準確無誤的抓在手心裏,阻擋了它的前行。
要是他不躲,說不定會血濺當場。
抿了抿嘴,朱鳳澤圓潤的黑眸閃過一抹精光,從飛刀上取下信箋,沒著急看信,反而是第一時間端著那把飛刀在日光下端詳了片刻,刀長約莫三寸,飛刀很輕薄,薄如蟬翼,刀身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寒光,刀身刻著一繁複的花紋,似花非花,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會心的淺笑。
他知道來人是誰了!
這家夥,是想要謀財害命嗎?
虧得飛刀上沒有淬毒,不然這家夥,阿娘是要和他不死不休了。
展開信箋,粗粗看了一遍後,外頭已然傳來了廝殺聲,這一次,與前幾次的劫匪都不同,來人訓練有素,沒一會兒,許多金吾衛被放到了,沒有見血,也不知是不是死亡,金吾衛們均倒在了地上。
衛恒與一名歹人纏鬥在一塊兒,見狀,眉頭緊緊的蹙著,他擔憂金吾衛們的傷亡,傷亡過多,於他們接下來的路程不理,沒有金吾衛的拱衛,後續的路途再遇歹人該如何是好!
一聲清嘯響起,劫匪們的動作一頓,訓練有素的急速往後撤退,衛恒才鬆了一口氣,就聽見後方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喊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