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小侯爺喜歡吃什麼,屬下去給小侯爺尋來。”
衛恒:“……”
朱鳳澤:“額……”
朱茂铖:“……”他是誰的護衛,有點不妙啊,前院起火了?
沉默蔓延,衛恒冷冷淡淡的回複道:“無需,沒胃口,便不勞煩冷護衛了。”
話說到這份上,冷瑄自知賠罪無望,與主子和殿下行禮後,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朱鳳澤責怪性的嗔了朱茂铖一眼,怪他搶了別人的吃食。
衛恒還不至於因為一碗甜湯與寧王置氣,兩人都是老仇人,新仇舊恨小本本上記錄了一堆,數都數不清,是已衛恒已經習慣,反而好奇殿下為何會與寧王一塊兒回書房,沒記錯的話,方才殿下是被胡老夫人喚出去的,說有要事相談。
不知不覺中,衛恒沒發覺,他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等到想閉嘴時,已經來不及了。
朱鳳澤聞言,淺笑,道:“方才與胡老夫人說完話,回來的路上遇見皇叔,皇叔聽聞孤與衛卿為這些賬本頭疼,特地前來幫忙。”
朱茂铖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這小東西撒起謊來眼都不眨。
……
且說朱鳳澤被胡老夫人喚出去,因胡老夫人吃齋念佛,送葬結束後,回了佛堂,又給死去的胡楊胡大人念上幾輪佛經超度一下亡魂,兩人談話的地點自然選擇在佛堂的附近。
朱鳳澤入佛堂的偏廳沒一會兒,已有老嬤嬤上來奉茶,茶水是信陽盛產的毛尖,一等一的好茶,掀開茶盞的瞬間,茶香撲鼻,他心知肚明待會兒會與胡老夫人之間有何等的對話,是已他安心享用香茶。
一盞茶吃了大半,胡老夫人拄著拐杖在老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朱鳳澤的身份矜貴,乃皇子龍孫,他要是起身示意,胡老夫人該要折煞。
他安安心心的原地不動,放下茶盞在一旁的桌案上,目光望向胡老夫人。
“老身見過殿下,殿下萬福金安。”胡老夫人在老嬤嬤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行禮。
初見時,這老太太桀驁不馴,腰板挺得直直的,有幾分傲骨,直到聽到了朱鳳澤說他的獨子胡楊中了奇毒“一線生機”,聽聞他解釋完後,態度才由輕慢轉為尊敬。
朱鳳澤是不可能對一介老婦人大動幹戈的,何況她還是死去的朝廷命臣之母,看在胡楊胡大人屍骨未寒的份上,他十分寬容胡老夫人的作為。
否則,按照朱茂铖的囂張,早把這老婦人給挫骨揚灰,才得以為心尖珠珠兒解氣。
想起全憑性情行事,暴戾乖張的男人,朱鳳澤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蜷縮成一團,不知道他需要的藥引子被阿娘寄來沒,他隻希望阿娘別過問此事兒,否則……不妙!
思緒飄飛,被一聲輕咳給引回。
朱鳳澤回神後,立馬道:“無須多禮,老夫人快快上座。”
胡老夫人在老嬤嬤的攙扶下,坐在了下首。
四目相對,沉默片刻,胡老夫人揮了揮手,示意老嬤嬤退下,老嬤嬤猶豫片刻,眉頭擰得緊緊的,被主子態度強硬的要求退下。
等老嬤嬤退下後,偏廳隻剩下了胡老夫人和他。
“殿下怎知‘一線生機’?”嘶啞蒼老的聲音,問。
一線生機乃是魔門分裂為三派之一斬月門,門下重中之重的奇毒,非常人不能拿到。
這些年斬月門避走中原,活動在西北地區,尋常人不可能知道這種慢性奇毒,何況朱鳳澤這個貴為皇儲的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