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令一出,聖教弟子,莫敢不從。本座如今掌管聖令,便是要聚三教之力,合三為一,複興聖教昔年光彩,特此迎回聖女。”
“天佑聖教,千秋萬載,魏姝領命。”魏姝單膝跪地,領命。
交代完重要的事兒,朱鳳澤抬腿欲離去,魏姝斷斷續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問:“教主,可否……可否告訴魏姝,是誰……害了吾兒。”
朱鳳澤止住離去的腳步,回眸,聲音平淡的問:“在這一座府邸裏,誰會有‘一線生機’?”
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卻讓魏姝全麵崩潰,整個人呆若木雞的癱在那兒,泣不成聲。
胡府裏誰會有“一線生機”?
自然獨獨隻有魏姝一個人擁有。
魏姝唇瓣蠕動,輕聲呢喃:“是我害了吾兒,她背叛了我,偷走了我的‘一線生機’。”
那個“她”,是誰?
是她指使導致這一切的,還是她主使加害胡楊?
朱鳳澤頓了頓,垂下眸子,掩蓋住眸中一閃而逝的微微不忍之情,他道:“你身邊的人,該清理清理,這偌大的胡府,藏汙納垢,胡大人作為地方官吏,他許是一位好官,但或許不是一位好兒子,一位好相公,一位好父親。”
他的死,沒換來太多人傷心。
朱鳳澤一針見血,字字珠璣,一語道破胡府如今的情況。
魏姝的哽咽之聲一頓,她纖纖細指收縮為拳,一字一句的答道:“教主未曾說錯,魏姝教子無方,楊兒的確不是一位好相公,他寵妾滅妻,不是一位好兒子,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是一位好父親,聽信妄語苛刻嫡子,寵愛庶長子。”
“你許是該想想,為何身為他枕邊人的嫡妻,要串通你身邊的老人,竊取你看重的奇毒,下給了你的獨子。”沒有人能十全十美,朱鳳澤理解。
這話被朱鳳澤幹脆利落的道明,魏姝一息,片刻後緩緩的道:“多謝教主點名疑慮,魏姝感激不盡。”
朱鳳澤沉吟了片刻,想了想,還是把昨夜與朱茂铖路過一間院落,聽見的隻言片語一一道出,那院落名曰“東暖閣”,期間耳聞一些男子與女人的低聲絮絮交談聲,而後此起彼伏不可言喻的破碎呻吟聲。
朱茂铖為此還調侃了他一番臉皮薄,朱鳳澤不言不語,加快了離開的步伐,等到離開後,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如今思慮來對話的內容,一切迷惘都明了。
“不僅如此,庶長子與姨娘私通,買凶殺父,其中有何內情,你該問問你的庶長孫。”
朱鳳澤這話一落,魏姝整個人都驚呆了,她這些年吃齋念佛不僅是因為早些年殺害太多人,手上沾染了大量的鮮血,還因管教無法獨子,隻能向菩薩祈福,求其保佑獨子官場通亨,青雲直上。
不想……
家宅不寧,後院起火!
一切都是報應,孽緣!
聽見朱鳳澤抬腿離去的腳步聲,魏姝木訥訥的道:“屬下魏姝迎送教主,天佑聖教,千秋萬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