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兒,朱鳳澤沒覺得輕鬆,反而心情沉甸甸,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上麵一樣,家宅安寧,多麼簡單又難以掌控。
思緒難安間,朱鳳澤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回了房間,推開了房門。
眼一花,一團黑白毛球從屏風後奔出,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把他的小腿當做樹木般,四肢並用的團團抱住,沉甸甸的觸感使之眉頭暗蹙。
緊接著,一修長的人影出現在眼前,朱鳳澤看見他,心下百感交集,沒多想,帶著小腿上的毛絨小沙包,往前走了兩步,二話不說,一把抱住了他,呢喃道:“皇叔。”
“怎麼了?”兩個人之間好似無事發生,先前的不愉快瞬間拋卻在腦後,朱茂铖反手摟住他,大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用哄孩子的聲音,安撫性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說給本王聽聽。”
“沒什麼,”朱鳳澤埋首在他的脖頸處,搖了搖頭,悶悶的說:“就是有點累了。”
而後,朱鳳澤尋了一個借口,早上看賬本看得頭暈眼花,腦袋脹痛的借口,搪塞過去,本以為這事兒要告一段落,豈料朱茂铖自告奮勇,說可以幫忙。
朱鳳澤沒一口應下,而是懶懶的待在他的懷抱裏,汲取屬於他的溫暖,鼻息間充滿屬於他的龍涎香味道。
眸子闔上,享受來自於他的給予。
門大刺刺的敞開,朱茂铖眯了眯眼,看著外邊大亮的天色,在思慮他遇見了何事,否則不會讓他大白日的連門都不管便死死的摟著他,尋求溫暖,眼下的他,更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嗚咽著尋找安全的港灣。
小東西還真是……和那黑白小團子一樣,成天撒嬌,要抱抱。
朱茂铖很享受被他需要的時光,兩人摟抱做一團沒過一會兒,朱鳳澤便鬆開了他,單手拎著抱住他小腿不放的腿部掛件,訓斥道:“成日裏黏人黏這麼緊,等離開巴蜀就把你送回去。”
福寶:“嚶嚶嚶……”
朱茂铖忍俊不禁,低下頭,抿嘴輕笑。
連黏人都這麼相似!
朱鳳澤停止住訓斥,突然抬眸看他,眸子有幾分銳利,一字一句的問:“皇叔莫不是在偷笑?”
朱茂铖抬眸,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眉擰了下,臉色嚴肅異常,道:“無。”
言簡意賅,不絲毫浪費一個字。
朱鳳澤教訓完福寶後,便把它扔在房裏,欲與朱茂铖一塊兒離開。
離開前,朱茂铖一臉無奈的看著它,在心裏思付:便是你眼瞪得再大,再水汪汪,叫聲再淒慘也無用。
崽,乖乖呆在房間裏自己玩,本王和你爹爹忙公事去。
福寶:“……”這兩腳獸是個戲精。
嚶嚶嚶,福寶超級可憐的!
福寶往前走了兩步,趁著房門還沒徹底關上,手佯裝抹淚,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朱鳳澤關門的動作頓了片刻,而後無情的關上兩扇門扉,不再理會它的可憐作態。
福寶:“……”救命啊,天要下雨,爹要嫁人,不要我了!
福寶轉過毛茸茸的身子,用屁股對著門口,兩個手環胸,一副生氣的模樣。
哼,兩腳獸們,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