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當晨間的第一抹陽光灑入青紗帳，朱鳳澤便醒了。
昨夜胡鬧太過，身子有些酸軟，雖然沒徹底的到最後一步，可已差不多被吃幹抹淨了，他掀開錦被，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內側，斑斑點點的曖昧紅痕，青紫交加，有些可怖。
昨夜雨驟雲馳、浪湧風裁依稀在目，臉煞時紅了大片。
牙齒咬了一下下唇瓣，朱鳳澤有些愣神，沒了李軒的看顧，玩鬧起來，更是沒有節製，昨夜街道外的更夫敲響更鍾，三更天男人還纏著他說要讓他見識一番“柳稍露，秋菊幡然翕動”，那時他已經傾瀉過一回，身子軟軟的，不想再跟他胡鬧。
朱鳳澤想，以後他都不能正視與他待在一塊兒的光景了，忒得沒個正經。
不過，他不得不稱讚一句他妙趣橫生的絕活兒，讓他徹徹底底的見識了一番，領略一番巫山雨大、雨打芭蕉之感。
他說：“待你及冠，本王便徹徹底底的讓你試一試真真正正蝕骨銷魂的滋味兒。”
朱鳳澤又怕又好奇，一方麵，他認為，昨夜已是蝕骨銷魂，乍入巫山夢，混沌楚峽雨，事事難休。驚覺他話語裏的隱忍之情，才道，此番不過是淺嚐輒止，百般隱忍，沒要了他罷了。
身子有些不適，朱鳳澤懶懶的獨自待了一會兒，才起身。
早膳時分，免不了碰頭，朱鳳澤極力隱忍，不讓紅霞遍布雙頰，拿捏作態，冷著小臉，散發冷氣壓，離他遠遠的。
許是昨夜饜足，這一次他故意表態疏離，朱茂铖也沒有太大動靜，配合他的冷淡，裝出一副兩人不和的模樣兒。
在場的當事人之一，衛恒心不在焉，沒有發現兩位身份矜貴的男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
待布了早膳，朱茂铖把一碟涼拌蘿卜絲以及涼拌雲耳推到他的麵前，端著架子，板著臉，冷冷道：“鳳澤要不要嚐一些開胃小菜？”
朱鳳澤頓時抬眸瞪他，臉色不變，耳尖已經紅到了脖子，今日兒他換了一件高領的束衫，領口把肌膚掩得結結實實，擋住了一些風光。
朱鳳澤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沒有顫幾分，他盡量不動聲色的回拒：“無需勞皇叔費心布膳，孤自己來。”
朱茂铖被拒絕，無羞無惱，麵無不變，音調毫無起伏，淡淡的敘述道：“昨夜本王與鳳澤一塊兒用晚膳，鳳澤多番品味，本王私以為，鳳澤心喜食這些辛辣的開胃小菜？”
朱鳳澤：“……”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他有些惱羞成怒，光明正大的開黃腔，約莫隻有他有那麼大的膽子，公然調戲他了吧！
偏偏的，其餘人都不知道，隻有他與他知道，衛恒在一側默默的用粥，勺子碰著白瓷碗，沒有發出聲響，粥是用上好的白米，與之糜肉熬製出來的，灑上一點蔥花，粘稠又香氣撲鼻。
衛恒聽見朱茂铖如是說，詫異的抬眸，輕輕的掃視一眼兩人，複又低下頭，繼續當做背景板用早膳，槍打出頭鳥，他不想摻和到兩位殿下的戰火中去，即使覺得他們話中有話，也不想多做表態。
畢竟，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兩位主，受害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