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嫂子自製的酸菜,這不,吃過的客人都說好,昨日送來的,今日兒已經見了底。”
“……”唐瀧眯了眯眼,眸底的精光一閃而逝。
“早就剁碎包好,今早給嫂子他們打包走了。這一句,也是說鹹菜的?”
兩口子點了點頭,冷瑄無奈的看唐瀧一眼,他認為唐瀧可能還不信。豈料,唐瀧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看來是我想多了,誤會二老,小生在此賠不是了。”
兩口子笑道:“哪能啊,是我們的不是,讓客官誤會了。”
一場笑話至此揭過。
兩口子回了後廚房,這一場稍作休憩驚心動魄,導致唐瀧動筷子的次數不多,他把醬牛肉和黃酒打包了一些,並要了饅頭,白花花的大饅頭,沒有餡料的。
再一次啟程,兩個人騎著馬兒,唐瀧手握白花花的大饅頭,把醬牛肉往饅頭裏塞去,又塞入花椒,做成夾饃,一口咬下去,滿口生辣,再來一口黃酒,這滋味,妙不可言。
冷瑄白了他一眼,問:“方才不吃牛肉包子,如今反倒在路上吃吃喝喝,拖慢進度。”看唐瀧這優哉遊哉模樣,不像是趕路救人,反倒像是吊兒郎當的少主來春遊來著。
唐瀧吃完一個大白饅頭,喝了一口黃酒送下去,解釋道:“你懂什麼,說不定,方才你吃的牛肉包子還真是人肉口味的。”
冷瑄見他的口吻不似作假,又問:“何解?”
唐瀧咂咂嘴,說:“老兩口的解釋都當不了真,錯漏百出,不過沒事,料想他們不敢給咱吃人肉包子,況且,臨走之前,我在涼茶的瓷碗口處抹上了菩提淚。”他冷冷的笑了笑,想要陰少堡主,沒門!
何為菩提淚?
菩提淚無色無味,是唐門門下的劇毒,此毒遇人血則滲入人體,化為劇毒,連著菩提聞了都落淚,道一句,難救!
要是老兩口沒殺人,一日過後,手上沾染的菩提淚自動化解,要是……他們今日兒沒看黃曆,想宰人,手上沾了血腥,便化為催命符。
……
十裏坡,涼棚。
老太婆一臉冷色,沒了和藹的笑容,她問:“方才為何要放過那兩個細皮嫩肉的郎君?你莫不是心軟了。”
老頭子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方才那其中的一人去樹下取東西,我窺見了他包袱上的唐門標記,那人是唐門之人。”
一句唐門之人,已勝過千言萬語的解釋。
巴蜀曆來是唐門的地盤,要是得罪了唐門之人,怕是沒有他們的生路。
老太婆踢了踢腳下被蒙汗藥迷暈過去的漢子,嘴角露出一抹陰惻惻的冷笑,說:“也罷,今日兒已有了一隻兩腳羊,犯不著與唐門為敵。”何況,那兩人看著武功高強,不是好惹的!
老頭子點了點頭,磨刀霍霍,準備宰殺明日兒的包子餡料。
熟知,等真正動了手,見了血,真正要死的反而是他們夫妻兩人,漢子的血化為了催命符,老太婆的呼吸突然急促,雙目赤紅,看著自己化為菩提血顏色的雙手,訝道:“我們被算計了。”
“是他!”那個唐門弟子!
他是誰!
而算計到了兩口子惡行的唐瀧正坐在馬上,念叨:“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害了卿卿性命。不作惡,便不會死!”